/> 沾衣十八跌的修炼,并不急于一时。白天的三项入门考核虽然轻松,但却很耗费精力,王岳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在休息前,王岳仔细地把双手洗净,从包裹中拿出娘亲灵牌,一边擦拭,一边轻声诉说:“娘,再过几天,就是我十五岁生日了。”
“一年前,我曾在娘亲面前承诺,一定要在十五岁前,达到武道二重。”
“可现在,我还没过十五岁生日,修为便已达到武道五重巅峰,更成为七撼宗外门弟子。”
“娘,孩儿长大了……”
往事悠悠,一幕幕如过往小船般,在王岳面前轻轻飘过。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悲伤。不过就算如此,王岳也没有哭。
因为他的泪水,早在娘亲离去的那天,便已流干了。
这一晚,王岳睡得很踏实。
梦里,王岳又回到了小时候。由娘亲牵着小手,一蹦一跳地迈过门槛。
门外,一道异常伟岸的背影背对王岳而立,娘亲让王岳抬头,喊那人爹爹……
第二日,王岳被阵阵剑鸣声惊醒。朝阳在地平线半露,又是大好的一天。
吱!
王岳轻轻推开门,四重院北屋外,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正专心练剑,听到王岳推门而出的声音,当即抬头望来。
此人身材匀称,身穿白色长衣,浓眉大眼,很是英俊。
不过这位少年手里的剑很冷,眼神更冷,王岳仅仅和他四眼相对了一瞬,便快速将目光移转开,不愿与他继续对视。
这位少年衣着外貌皆与齐玉极其相似,且同样用剑。但与后者相比,前者却有显著不同。
如果说齐玉是人中之玉,待人彬彬有礼,使人如沐春风,那眼前这位少年,便是积雪不化的冰山,从眼神冰冷到心。王岳和他相距几十步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刺骨的寒意。
唰!
少年仅仅看了王岳一眼,便将手中长剑挑起,重新挥舞了起来。看他周围地上乱七八糟的剑痕,显然早已修炼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执剑之心倒很是坚定,不过剑法僵直,力量有余,灵活不足,似乎并不适合用剑。”
“年纪和我相仿,修为也同样是武道五重巅峰。不过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武道五重巅峰,就是眼下他能达到的极限了……”
王岳眼光何等毒辣,匆匆一眼,便将此人的优缺点尽数看穿。
这位少年固然勤奋,但天资受限,根本不是修炼的料,更不擅长用剑。此人如果不及时改变修炼方法,就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修炼,也根本别想有寸进。
有些时候,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谁啊?大清早练剑,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这时,四重院西屋中突然传出一声极不耐烦的呵斥声。
与此同时,西屋屋门也被人从屋内推开,一位睡眼朦胧,面色苍白的少年探头而出,揉了揉双眼,极为不满地瞪向北屋外的练剑少年。
后者沉默半晌,这才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头也不回地离开:“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西屋少年听觉异常敏锐,闻言当即吵了起来:“我就是有钱有灵石,怎么了?乡下来的乡巴佬,恐怕在进入七撼宗山门前,连一块像样的灵石都没见过吧!”
王岳一脸讪讪地站在一旁,退回屋中也不是,出言劝架也不是,一时间好不尴尬。
“哼!”
负剑少年闻言,脸色当即一冷,不过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用右肩重重撞开四重院大门,便欲就此离开。
“哎呦!”
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惨嚎。王岳当即下意识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屋外洪湛与负剑少年撞了个满怀。
原来负剑少年右肩撞到房门后,余力不消,又撞到了推门而入的洪湛身上。
不过看起来,喝醉了酒的洪湛只是惊吓过多,并无大碍。
惊吓过后,洪湛当即第一时间对负剑少年拱手一礼:“原来你就是我的第三位舍友啊,幸会幸会!”
负剑少年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折过身去,避开洪湛一身酒气,目光又从洪湛脸上的唇印扫过,当即二度发出一声冷哼,连客套话都懒得说,就此冷冰冰地转身离开了。
“真,真没有礼貌!”
洪湛极为不满地看了负剑少年一眼,这才转过身去,向西屋少年遥遥拱手:“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啊?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喝花酒?”
“哼!”
西门少年充满鄙视地看了洪湛一眼,旋即啪的一声将屋门一关,同样消失在洪湛的视野中。
“又,又一个没有礼貌的,呃!——”
洪湛指着西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口中话语还未说完,便轰的一声倒地,就此睡了过去。
这就是四重院四位少年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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