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王岳一脸悻悻:“王重雪,你多虑了,我有这么坏么?”
“你有!”王重雪一脸坚定:“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卑鄙、无耻、下流之人。虽然马上,我与重阳就要战死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重阳的灵魂在死前被你玷污!”
王岳闻言,当即为自己叫起屈来:“我有这么不堪吗?我又不是木炭,一碰就黑!”
“哼,你不是木炭,可你却是一摊大粪,任谁靠近都要被熏臭!”王重雪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被王岳的投降言论给气坏了。
王岳一阵无语:“投降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仅凭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更何况你们的对手,也绝不仅仅只有这些人,即便一时获胜,对大局也根本于事无补,不如先隐忍下来,徐徐图之,看情况再做打算!”
“哼,徐徐图之,你说的倒轻巧,这不是什么别的问题,而是我王家就要被人灭族了!”
讲到这里,王重雪轻叹了一口气:“哎,如果你是本家那位王岳,那该有多好!”
王岳笑嘻嘻的:“对,你没猜错,我就是啊!”
“哼,是你个大头鬼!像你这种油嘴滑舌,贪生怕死之徒,根本不可能是我那位族兄!”
“除了名字之外,你再无任何闪光点可与我那位族兄媲美!”
“不,不要说媲美,在族兄面前,你的任何闪光点,都是一无是处,见光死的缺点!”
“哎,不过说真的,如果你真是我那位族兄就好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就不会如此无解,如此被动!”
讲到最后,王重雪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霎时变得无限感伤。
“算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无用,还是做好死战到底的准备吧!”不过旋即,王重雪便冷静了下来,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用无比坚毅的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前方。
霎时,马车上分外安静,三人耳旁,唯有黑鬃马得得的马蹄声在急促回荡。
“苦难,果然是促使人成长的最强大的动力!”
对此,王岳沉默不语,半响后才轻轻点头,于心中发出一声长叹。
就在片刻前,王岳第一次以神识感知到这辆马车时,当时王重雪正一脸惊慌的坐在马车中,六神无主,脸色惊恐,完全是王重阳的翻版。
可现在,随着柳老的离去,王重雪当即快速成长起来,以一介女流之身,勇敢顶了上去,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扛起大局,在短时间内,完成了连王岳都忍不住为之赞叹的蜕变。
“坏了,这一路怎么如此安静......”
“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在高凌二家的意料之中,不论前进还是后退,我们最终都会落入高、凌布下的天罗地网!”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休想让我们屈服,让我王家人屈服!”
王重雪轻声低语,几十息时间转瞬即过,马车急速呼啸,三人正在以极快速度返回原地。
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
近了,更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车距离柳老下车,为他们断后的地点越来越近,虽然这里的山林一片静谧,可空气中却始终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重阳,把座位下方的长剑拿出来,利剑出鞘,做好战斗准备!”伴随着黑鬃马数声嘶鸣,王重雪轻声叮嘱,将马车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
铮!——
下一刻,王重雪同样将背后长剑拔出,一脸郑重的跳下马车,身姿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阿姐,我来和你并肩杀敌!”
王重阳发出一声呐喊,从车厢中一跃而出,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勇敢。
对此,王重雪满意一笑:“重阳真乖!”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下一刻,王重雪却当即转头,重新望向身前的马车:“哼,王岳,看到了吗?小孩子都出来了,你一个三尺男儿,准备在车厢里缩到什么时候?”
“唔,这你就不懂了,我可没有缩,我是在为王重阳准备尿布。”
“重阳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万一等下打起来被吓得尿裤子,那可就难办了!”
说话间,王岳一边悠哉悠哉的吹着口哨,一边掀开布帘,不疾不徐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如其所言,此刻在王岳手上,居然当真捧着一块形似尿布的白布片。
“你......重阳我们走,不用理这个油嘴滑舌的夯货!”
王重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拉起王重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此地。
真是没有遇见如此不靠谱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