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葛郎山战役（上）

    “木，狼牙那边有消息了没？”

    “他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宫主下令，就可以带鸿主子离开。”木依旧习惯在夜晚出现。

    “恩，让他先等着，等蓝夜乱起来了才好混出来。炙炎那边呢？”

    “炎主子说他随时待命，看宫主什么时候心情好，想要夜微蓝的头来耍，他立刻割了给送过来。”木把轩辕炙炎的原话说了出来。

    “呵呵，也让他等着。让夜微蓝多活两天，现在就死了下面我可就没戏唱了。”炙炎，我好想你！想到那个白金头发琥珀眼眸的男子，凤笑天心里暖暖的。

    “这次你就跟我身边，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看戏的时候可不能落下你。”凤笑天看着木，“木，和我一起迎接收获的喜悦吧！”“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凤笑天和她的修罗营出了北乌关。

    “裴将军，我会随时派人跟你联系。军令如山，你若是延误了战机，本殿下会亲自砍了你！”

    虽然只是短暂的两天接触，但是裴迷已经大概了解了太女殿下的性子，平时随和可亲，认真的时候说一不二。“是！”裴迷的回答铿锵有力。

    “我们走！”凤笑天挥鞭指向北方。

    已经过了十月进了十一月，茫茫原野，一片枯黄，看着有些凄凉。“吴明，带六十个人去查探消息，随时汇报夜无眠的动向。”

    “是！”吴明领着六十个斥候出了队伍。本来凤笑天打算让皇甫静夜留在北乌关的，但是皇甫静夜以把凤笑天北上真实目的告诉王府另外几位作为要挟，逼她答应他让自己随行，所以皇甫静夜也跟着来了。

    两天之后，来人禀报凤笑天，裴迷已经带兵到了葛郎山，凤笑天点点头，写了封信让她带给裴迷。

    “殿下，夜无眠十万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吴明每个一炷香时间就把探到的军情递回来。“离我们只有一天路程。”一身迷彩服的少年恭敬地在地图上准确地指出吴明的位置。

    “继续探！从现在起，每半炷香的时间回来报告一次。”“是！”少年翻身上马。

    “宝贝，你打算怎么做？”皇甫静夜有些担忧，他听说过很多关于蓝夜的狼骑的很多传说，在蓝夜做生意的时候，他也见识过蓝夜骑兵的本事。现在凤笑天以一千人对抗十万狼骑兵，皇甫静夜忧心重重。

    “等！”凤笑天的回答依旧如此简单，“等他们的先锋！”

    没多解释，凤笑天叫来修斯“修斯，传令，今夜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准备吃大餐！”

    “是！”听了指令，修斯一脸兴奋。吃大餐是修罗营的术语，意思是要杀人，而且人数很多。

    夜，静静的，凤笑天躺在皇甫静夜怀里，看天上繁星闪烁。“夜，别担心，放松点儿！”凤笑天拍拍皇甫静夜的手，“好好休息，明天可能有场恶战。”“恩！”皇甫静夜紧紧地搂着凤笑天。

    “报！”天刚亮，吴明派人来了。

    “殿下，夜无眠派了五千人作为先锋探路！”

    “告诉吴明，断了他们的后路，把回去的斥候都杀掉。我要夜无眠成为瞎子！”“是！”

    “随时汇报夜无眠先锋的动向！”“是！”

    夜无眠，凤笑天想到了屠龙游记里关于夜微蓝几个皇女的记载，其中，说夜无眠最为贪婪好色，是夜微蓝几个皇女中最不成气候的。

    这次，是你撞到本殿下枪口上的！凤笑天笑得很美，“修斯，派人去葛郎山，要裴迷今天之内把陷阱准备好。”

    “报！”太阳刚升到天上，吴明派人前来，“殿下，先锋已经到了流水镇，离这里只有20里。”

    “好！传我话，切断先锋和夜无眠之间的所有联系，任何人和物都不得放过，哪怕是天上的飞鸟也要给我射下来。”“是！”少女兴奋地回去复命。“修斯，传令，备战！”

    凤笑天隐藏的地方是一片地势稍高的丘陵，正好可以挡住蓝夜军队的视线，而他们自己又能清楚地看到对方。

    时间正一分一秒过去，五千先锋离凤笑天他们越来越近了，近得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由远而近的灰色的尘雾，近得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地皮的颤抖。

    修罗营的少年们都兴奋地眼睛发亮，终于，要杀蓝夜人了！准备好连发驽，每个人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前方。不久，蓝夜的五千骑兵踏着灰蒙蒙的雾到了凤笑天眼前。

    “3！2！1！放箭！”凤笑天身体里的好战细胞蠢蠢欲动起来，等五千人马近在咫尺的时候，凤笑天下了令，密密麻麻地弩箭向迎面而来的蓝夜狼骑飞奔过去。

    “啊！”“有——”来人没有说出完整的话，倒了一片。

    “放箭！”趁蓝夜骑兵还没有清醒过来，修罗营的战士们再次安装好了连发弩，凤笑天第二次下令。场上一片惨叫哀嚎。

    “杀！”看到时机成熟，凤笑天第一个冲了出去。

    “宝贝！”“殿下！”皇甫静夜和西野葵紧跟其后。

    在西野葵的治疗下，凤笑天左手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但是抓住缰绳不让自己掉下来还是可以的。凤笑天左手紧紧抓着缰绳，右手挥舞着轩辕炙炎送给她的那把宝刀。

    刀起，刀落。刚才还鲜活的头颅闭上了眼睛，血溅了凤笑天一身。“爽！”凤笑天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豪气过。修罗营的少年们看到凤笑天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各个也不甘示弱杀进敌人的队伍中。

    “你，你们是什么人！”先锋将军紫叶山惊慌地躲避着修斯的攻击。

    “要你命的人！”紫叶山还没弄明白，胸口多了拳头大的一个洞，鲜红的血液咕咚咕咚往外涌。被突袭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蓝夜骑兵在将军死后突然清醒过来，有敌人埋伏，是凤朝国的人！

    血，让狼骑们兴奋起来。“杀啊！他们人少！”有个貌似军官的人挥舞着刀冲向凤笑天。

    就在军官的弯月刀快要劈上凤笑天的时候，旁边冲出一位青衣男子，长长的青色布带缠住凤笑天的腰，把她卷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上的薄剑挑过军官颈部的动脉。

    “找死！”停顿了半刻，满天飞血。“啊——”军官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跌落马下，下一刻倒在地上。

    “西野，你下手好干净利落啊！”凤笑天笑着看着身边目光冷峻的西野葵。

    “该死！你不知道危险么！”想到刚才她差一点儿就丧命在敌人刀下，西野葵心扑腾跳得厉害。“西野……”

    凤笑天话还没说完，西野葵用长布带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你都得和我这样！”不等凤笑天反应过来，西野葵一挥剑，又斩下一颗头颅。

    “宝贝，你没事吧！”皇甫静夜杀开一条路冲到凤笑天面前，刚才那一幕他也见到了，只是离得远，帮不上忙，看到刀要落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没事！”凤笑天冲皇甫静夜温柔一笑。“夜，我们比赛吧！”

    “杀！”修罗营的士兵们把蓝夜的狼骑们分割成了小块儿圈了起来，像圈中的牛羊一样，宰杀着他们，收割着生命……那些少年们杀红了眼，刀起刀落，满地头颅。一招，只有一招，但这一招就让刚才活生生的人失去了生命。

    血，染红了少年们的眼，积压了五年的仇恨在此刻迸发出来，他们，要把当年失去的加倍还给敌人！

    对于蓝夜人来说，狼骑是他们最值得骄傲最值得称赞的，可是，蓝夜人最优秀的狼骑在凤笑天的修罗营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鲜红的血在地上蔓延着，枯黄的草贪婪的吸食着红色的营养液，到处都是一片殷红。

    “逃命啊！”一个蓝夜士兵叫喊着，她喊出了每个蓝夜人的心声。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每个人只有一个想法，活着！活着！拼命，是为了活着；逃命，也是为了活着。

    “想逃？没那么容易！”

    修斯取下背上的长弓，抽了箭，拉满弓。阳光下，栗发男子骑在高头骏马上，宛如天神一般，俯视着地上的蝼蚁。下一刻，长虹贯日，寒风飒起。跑在第一个的蓝夜士兵被长箭穿过，跌下马，枣红马受惊，马蹄踏在自己主人的头上，红白脑浆染红了枯黄的草地。

    到了最后，场上的每个人不再是靠技术杀敌，而是用仅存的理智支撑着自己，命令自己杀人！挥刀！

    两个时辰，相对一天来说很短。但是对于战场上的人来说，很漫长。

    五千蓝夜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天地，茫茫的枯黄上站立着的只有凤笑天修罗营的士兵们和蓝夜失去了主人的马匹。

    “休息！”凤笑天虚脱地躺到地上，刚才不要命地拼杀，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清理战场，完好无损的马都带走，受伤的全部杀了。”下了令，凤笑天闭上了眼。“殿下，地上凉。”西野葵赶紧拿来厚毯子摊开，把凤笑天抱着放上去。

    “宝贝！”皇甫静夜下了马来到凤笑天旁边。“嘘！”西野葵做了个轻声的姿势，“殿下虚脱了，休息一下就好！”

    皇甫静夜深深看着凤笑天，她安静地躺着，脸上，身上都是凝固了的暗红。“西野，刚才谢谢你！”轻轻为凤笑天盖上毯子，皇甫静夜感激地向西野葵道谢。“不用谢。”西野葵额前的散发凌乱地垂着，挡住了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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