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我们的那一帮。如果和我们猜想的一样,他们是被原本在田径场的体院同学逃走的时候带到学子大道上的,那么它们肯定就比别处的丧尸经历过更多的战斗,并且死里逃生。”
宋斐:“你的意思是体院那些同学提高了它们的战斗素养?”
黄默:“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对抗是相互的。”
所有小伙伴一致皱眉看赵鹤。
后者瞪大眼睛,这真是人在家中坐,横空飞来锅。
玩笑归玩笑,再分析得清楚,丧尸不离开还是不离开,甚至何之问又用飞行器试了试,还是不奏效,因为从他们爬上屋顶那一刻起,下面的很多丧尸就重新锁定了他们。
午夜,寒风瑟瑟。
小伙伴们好不容易缓回来的热度又开始流逝。
不能再在屋顶上傻站着了,要么行动,要么回保安室过夜。但现在才零点,大家不想这么快放弃,即便不能一夜闯到地下车库,大家也总希望尽量多地利用夜晚接近车库,接近校门,那么只近上那么一段路。
“这样行不行,”宋斐思忖着出声,事实上这个想法从投完硬币决定走文体活动区这边,就有了,但直到现在,才思索成型,“咱们把从这里到地下车库的路分解成若干段,不要一出发就想着去车库,而是以每一段的终点为终点,完成这一段,再考虑下一段,行就继续,不行就原地修整。”
罗庚瞬间领悟:“你的意思是把一个大任务分解成若干小任务?”
“完全正确!”宋斐眼睛亮起来,“人很难一口吃个胖子,但能一点点吃成胖子。”
圆圆的何之问:“这个我可以证明。”
宋斐莞尔,手实在痒,终是揉了把何同学的脸。
戚言白他一眼,直接问关键事项:“你准备怎么分段?”
“就以建筑分。”宋斐用金属筷子在灰尘厚重的屋顶地面上画了一条折线。起点礼堂,终点厚德楼背面车库入口,中间每一个转折点都是一处建筑,“离礼堂最近的是游泳馆,接着是篮球馆,篮球馆后面就是明风湖,过了明风湖直达学术活动中心,中心再往南,就是厚德楼所在的那排公共教学楼了。我们按这个路线走,每一次的目标都定在下一个建筑上,抵达目标楼就是胜利,然后再考虑继续还是休息。”
戚言皱眉:“说起来一段一段好像挺容易,但你能保证到每一个建筑点都可以落脚休息?”
“说到建筑我就不能安静如鸡了。”周一律秀发一甩,挺身而出,枪尖依次点到宋斐折线图上的拐点,“游泳馆和篮球馆都不高,而且都是外置粗径落水管,可以直接爬管道上屋顶;明风湖旁边全是树,万一遇见危险直接上树;学术活动中心有三层,不能直接爬,但一层所有门上都有雨棚,而且不是落地窗,所以踩窗台上一个斜方向跳跃,上雨棚so easy;公共教学楼都肩并肩挨一起,我觉得可以风一样掠过这排楼直奔车库阳光房入口,如果非得停下来,那就继续上树,咱学校别看地界荒,就绿化好。”
周一律一口气说完,嗓子差点儿冒烟。
结果见小伙伴们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点反应没有。
周一律这叫一个心塞:“我说的不可行?”
全体战友:“非常行。”
周一律:“那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宋斐:“他们在后悔当初没选择咱俩的专业。”
——险境脱身谁最妙,旅游管理宋小草,逃命技术哪家强,建筑设计找周郎。
两分钟以后。
十四个身影集中到礼堂背面上方屋顶一角,一齐放歌,霎时响彻宇宙——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冈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要选一首大家都会又非常有气势的歌曲是极其难的,好在我们的前辈留下了很多瑰宝。
气势如虹的武生天团大合唱瞬间将四面八方的丧尸全部吸引而至,个别的已经按捺不住内心躁动,拼了命地伸胳膊往上跳,企图撩一捧母亲河水。
终于丧尸被牢牢锁定在礼堂背面这处,十四人中先是有两人撤退,接着又两人,再两人,到最后铿锵有力的节奏里实则只剩下宋斐和戚言两个人的歌声,其余十个小伙伴都已经转到屋顶另一侧礼堂正面,悄然而下。
戚言和宋斐足足嚎了十分钟,对讲机才响起。
是王轻远的声音:“安全抵达游泳馆屋顶,游泳馆内情况不明,你们赶紧过来。”
宋斐有气无力:“好。”
王轻远迟疑:“嗓子怎么了?”
宋斐:“你一人顶七人嚎十分钟试试!就三四百米你们给我走了十分钟!!!”
王轻远:“轮到你俩就不用了,路都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宋斐:“好兄弟,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乔司奇:“宋斐你也太……”
咔哒。
关闭旋钮,宋斐冲戚言很自然道:“可以撤了。”
随着宋斐最后一个字,二人商量好似的火速转身飞一样冲到屋顶另一端,也不用绳子,直接跳到正门上方的雨棚上,再从雨棚跳到地面。
双脚一沾地,二人便如离弦的箭,头也不回一下扎进茫茫夜色!
二人一路狂奔,目的地很明确——游泳馆!
但没了母亲河的屋顶再也勾引不住丧尸,加上两个人跳下来的时候咚咚两声,狂奔起来脚步也是哒哒如风,很快便有丧尸反应过来,循声追去!
就像宋斐说的,游泳馆和礼堂的直线距离也就三四百米。
只是这个“直线”要横穿小树林。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王轻远没说瞎话,树林里好几具丧尸尸体,而踩着它们过去的宋斐和戚言再没遇见阻碍。
但身后的丧尸却越追越近!
二人一路跑到游泳馆,定睛去望,很快锁定转角处的落水管!
粗壮的落水管在月光下反射着黝黑的光。
戚言比宋斐先一步跑到落水管下,时间紧迫,容不得谦让耽搁,反正都是要上的,故而他毫不迟疑抱住管道,拿出上树的技术奋力攀爬。
宋斐紧随其后,戚言刚上去两米,他便也窜了上去,脑瓜顶几乎贴上了戚言脚底。
落水管比树干要光滑许多,爬起来尤为费力,更要命的是宋斐在横穿小树林时没完全在石子路上跑,好几次直接踩到淤泥里,现在鞋底滑得像泥鳅,脚下不住打滑,要不是手臂箍得紧,人就得落到地上。
眨眼间戚言已经上了屋顶,可他才上到一半。
宋斐咬紧牙关,额头上已有汗珠。
背后的丧尸已经追出树林,步步逼近!
“抓绳子——”
头顶上不知谁在喊,宋斐已经分辨不出。
但眼前恍恍惚惚有根东西在动,宋斐甩甩头,终于看清,那是战友们放下来的绳子!
宋斐大喜,伸手便去捞绳子。
他已经小心再小心,甚至只用一个手去拿绳子,另外一手仍紧抱着落水管。
然而不够,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就在松开一条胳膊的瞬间,身体急速下坠,箍着落水管的手掌几乎被磨掉了一层皮,可没等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人便咚地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