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淑妃抚额连连叹息。怎地又回到当初那副模样,她这儿子到底何时才能不叫人操心。先前不还往赫连氏屋里去的吗?
说起赫连氏,进门也有大半年光景,怎么肚子就没个动静……淑妃只觉无力,这儿子大了,哪里会听她说教。于女色一事,更是冥顽不灵。除开慕氏,就没见他主动近了谁的身。后院那些个女人,不是恃宠生骄,便是全无作为,再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宗政霖自淑妃宫中出来,恰巧碰上严乘舟急急赶来寻人。
“殿下,瑶主子吩咐属下特意给您带了话。”
宗政霖脚下一顿,挥手叫严乘舟跟上。“她人何时醒来?”
严乘舟正急着回禀,话还没出口,便被殿下当先问话给堵了回去。
“约半个时辰前,主子转醒立马唤了属下交代差事。”殿下心里记挂着那位,见面便等不及问了瑶主子情形。如此,把瑶主子最后嘱咐给提前交代了,殿下应是乐见的。
“侧妃说了,让您务必仔细着身子,今儿个若是得空,请您早些回府。”偷偷觑一眼殿下神情,果然缓和上许多。只是就回府一事,却并未多说。
“早些回府”,是担心他亏了身子,放心不下?宗政霖眼前滑过慕夕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身影。
是要早些回府,不见着人,一时也放心不下。更何况……宗政霖面色渐渐变得沉郁。
“侧妃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主子言说……”
听了严乘舟回禀,宗政霖不得不感叹,若论狡诈,府里那女人却是顶顶机灵的。可惜少有用到正事儿上面,心思多半用来贪图享乐。其余的,便是与他耍小聪明去了!
“差事办妥,即刻回府。”大宅里虽留有暗卫,总归不及面面俱到来得叫他安心。
禅若苑里,赫连敏敏正对镜描眉,刚巧画得合了心意,便听外面大管事请见。
“奴才给正妃请安。”
“大管事无需多礼。这时候过来,可是殿下到了?”莫非宗政霖今日过来得早,派了人来催?
田福山起身回禀,礼数上十分恭谨。“宫里传旨,今儿个祈福暂且作罢。皇上这会儿正带着诸位殿下往太后宫中赶去,说是寻着了太后昏厥的缘由。”
“查出来了?”赫连敏敏惊讶放了眉石,连正跨步进门的苏蔺柔也不觉停下了脚步。
“具体如何,暂且还不得而知。只是今儿早上进宫确是用不着了。属下也就过来通传一声,皇子妃若还有交代,尽管吩咐便是。”
大早上忙活一通,到头来却又叫人自个儿待着去,搁谁头上也不会乐意。
苏蔺柔草草向赫连敏敏请了安,片刻都未多待,不耐烦回屋倒头就睡。真个是折腾!还偏偏半分怨怪也不敢显露。
同一时间,各府女眷都得了消息,太后昏厥一事有了眉目,皇上急着探查究竟,就祈福一事,直说稍后再议。
宫里事情,慕夕瑶懒得忧心。有宗政霖处置,她大可抱被而眠,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直睡得饱足,到了午时将近,榻上径自不愿起身的女人,才被一双暖和大手连着被子拥入怀中。
鼻尖是熟悉的墨竹香气,慕夕瑶探出脑袋蹭着被子,直往宗政霖怀里钻。还是带着热气的靠垫来得舒服。
“暖和。”甜腻腻叫唤一声儿,犹自显得苍白的脸蛋儿贴着宗政霖胸膛,嘟着嘴儿依旧不愿睁眼。
嗯?吸吸鼻子,怎么有墨竹香气,暖暖柔柔打在面上?
睫毛扑闪两下,露了个缝隙,便见她家殿下一张俊颜近在咫尺。还没来得及唤人,便被眼前男人含了唇瓣,动作极轻的****,满满都是怜惜。
卷了她小香舌反复吸吮,虽轻柔,却不容慕夕瑶逃脱。宗政霖眸色深得发沉,一瞬不瞬,凝视面前微微露了羞窘的女人。
“殿下,要漱洗。”这回胳膊疼,拽不了他冠带,慕夕瑶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方才睁开的眸子里,淡淡蒙了层水汽。直到宗政霖满意放过人,慕夕瑶才终于得了间隙娇嗔着抱怨。
不理会她可以掩饰的嘟嚷,宗政霖面色沉凝,提了人小心放在腿上,压了慕夕瑶脑袋,搁了她下巴置于颈窝。
两人贴身搂在一处,本还是柔情蜜意,交颈相拥,慕夕瑶却被宗政霖接下来所说的话,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怔愣好半晌,一个字儿也不敢顶撞。
“再有下次,娇娇,无需旁人动手,本殿索性赏你个痛快。”
宗政霖带着薄茧的手,缓缓抚过她颈侧,声音阴冷得吓人。
“不管你心里算计何事,胆敢叫本殿心里不好过,娇娇,你可知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