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为如何?”
“又出了风头?倒是挺会讨老祖宗欢喜。”宫宴过后,宗政霖皇子轿辇中,慕夕瑶挽了袖口,露出洁白皓腕上相映生辉的羊脂玉镯子。六殿下单手支肘,握了她柔荑在手。对这么个每次进宫,必定盘弄些物件回府的妞妞,总觉她身上带了些吉庆运道,跟那祥瑞貔貅极像,可劲儿丰实自个儿私库。
“殿下,妾本是老老实实待角落里,十分守规矩。许是否极泰来,这福运呐,竟是从天而降的。”几句话就能哄得金太后高兴,抹了手上镯子当场赐下,这么便宜的买卖,做得!
宗政霖握了她套着羊脂玉的手腕,凑近唇边落了个吻。
“似淡淡暖香。”小女人身上无处不美,体香更是催情之物。“娇娇对花这般有心,莫不是花妖转世。”但凡展颜,便如娇花妍丽。
之前慕夕瑶在奉安宫里那席话,不仅太后满意,就连元成帝也觉得眼前一亮。夸了句“蕙质兰心,用心堪比鲜花镀层之精巧。”这女人便得瑟至今。
“殿下,妾回回入宫都给您长脸。便是花妖,也是个好的。您还得多疼着些才好。”最好莫过,之后那事儿千万别罚了她……
轿辇行至明德门,宗政霖带着慕夕瑶几步便上了车驾。身后诸女,未曾一顾。
赫连敏敏神情淡淡,再未凑上去讨了不自在。只苏蔺柔却是沉不住气的。
“殿下,待会儿守岁……”
“尔等与皇子妃一处即可,叫田福山好生伺候着。”说完便叫叶开启程,独独带了慕夕瑶往城东大宅缓缓行去。
今儿个这好日子殿下惟独招了瑶主子陪侍,丹若苑里一应人等自然觉得脸上有光。只留下皇子府各院主子,背影寂寥,萧索着带了人各自回屋。
守岁,又叫熬年。不该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围在一处迎接来年,盼个好兆头的吗?可为何皇子府里依旧清冷如故,半点不见年味儿……
往年众人还聚在一处吃个年饭,自赫连正妃入府,慕氏迁了出去,到了年节,竟至这般模样。齐氏倚门而立,只觉这日子越过越没了意思。
六殿下侍妾觉得日子不好过,可他儿子却欢喜得紧。
诚庆被慕夕瑶死死锁在怀里,就怕他不知轻重,凑上去被爆竹伤着。这可玩笑不得。
“娘!”诚庆小豆丁使劲儿挣扎,额头渐渐有了细汗。肉团子似的身子抱起来虽然舒服,但这搅磨性子却十足让慕夕瑶头疼。故意板了面孔,唬得小不点儿小嘴儿跟着瘪了下来。
“爹爹。”小包子一身福娃娃打扮,十分招人疼。宗政霖每每看着,心里都软软带了暖意。这会儿见他儿子可怜兮兮,眼里含了金豆子,哪里能还能袖手旁观。
“凶他作甚。”宗政霖疼儿子,伸手从慕夕瑶手里抱了人,立刻换来诚庆兴奋嚷嚷。
“殿下,您又惯着他!”父子两个长得像,性子也一样烦人。大的她强不过,小的又机灵得很,知道找老子撑腰。
“小儿爱看爆竹,莫曲了他天性。本殿给看着,娇娇勿急。”当爹的一言九鼎,果真抱了诚庆,挑了姑娘家爱玩儿的烟花在他近前放了,只喜得那小不点儿嗷嗷直叫。等到点爆竹时候,宗政霖一双大手护着诚庆肉嘟嘟小耳朵,终是让一旁紧张看着的慕夕瑶彻底放了心。
这男人,当真心疼了人,也是能细致入微的。
等到诚庆一脸满足玩得累了,慕夕瑶赶紧唤人将他带回屋里,既怕吹了夜风受凉,又怕人小睡得不好。
“放心,本殿儿子养得极好。娇娇这时候倒知道心疼。”宗政霖对慕夕瑶所出两小子十分满意。众兄弟府上,也没见哪个小儿如他儿子般结实聪慧。
揽过她肩头,两人并立廊庑之下,望着院子里众人玩乐,主屋院子此时正是嬉笑欢腾。慕夕瑶抬头望望身畔男人侧脸,嘴角慢慢便起了弧度。
袖袍下,一双小手正被六殿下拢在一处,丝丝热气自指尖缓缓传入心底。
“殿下。”
“嗯。”
“妾在府里过得很好,比妾之前闺阁里盼着的日子,还要好。”
当年她是做了充分准备,以为入了宗政霖后院便是你争我夺,暗无天日。没成想惊喜太大,竟叫她得了建安帝用心。这转折,最初引来却是她狐疑丛生。如今想来,实在好笑。
再是冷硬之人,也并非铁疙瘩做的。
宗政霖听她呢喃软语,目光轻柔温软,也不顾院子里下人,直接就将慕夕瑶扣在胸前,展开天青色氅衣,复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
“那便这么着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