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半是闭合的眼眸中神色凌冽,难得对她动了气。“孤面前说实话,也需掂量一二。”
……
慕夕瑶一口气憋闷胸口,险些没气得跳脚。这是又要听实话,还得说得叫他欢喜?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儿?太子殿下这胸襟真是……无法度量。
见她偷偷翻个白眼儿,宗政霖冷哼一声,骤然起身弯腰将人揽住,打横抱起她不老实的小身板儿,带着人跨步出门,往后花园凉亭行去。
“妾的绣鞋!”脚上还穿着祾袜,慕夕瑶搂着他脖子低低叫喊。
宗政霖垂眸果然见她一双秀足似蜷着脚趾头,正羞答答往裙摆下钻。这才记起小女人在屋里惯是没有规矩,如何舒坦如何紧着来。
“该罚。”嘴上训话,不忘就着常服宽大衣摆,将她一双秀气小脚掩在袖口。
手掌握着脚踝,拇指轻轻摩挲她脚背,太子殿下掩人耳目,大白日行亵玩之事,羞得慕夕瑶伏在他肩头哀哀讨饶。
“爷您放了妾回去,妾认错儿还不行?”眸子里慢慢溢出泪珠子,声气儿可怜得很。
最怕挠痒,可他偏偏不肯放过她去。
“不服气,嗯?背地里埋汰孤?”当他面前就敢放肆,转身不知如何张狂。那样明亮的美眸,赞赏夸奖旁人,倒叫她知晓厉害,看她往后还敢将他与人比照。
自他眼中读明白何处招惹他不痛快,慕夕瑶悔不当初,赶忙贴上去连连讨好。“爷您不讲理,分明错解了妾的意思。”
这霸王性子,怎生了得!
见她服软,男人方才止住对她捉弄,单只握着她脚心,却见小女人绯红着脸,显是臊了面皮。
招人得很。
今儿个,孝期已过,总算能痛快一回。
俯首在她颈窝处轻轻落下个吻,步上石阶,与她一道落坐凉亭围栏处,宗政霖盯着她凝视半晌,目中意味深长。
“既是这张小嘴儿招事儿,说些孤爱听的,放了娇娇无妨。”
一双脚丫子使劲儿也睁不开他掌控,被男人困在身前,慕夕瑶水灵灵美目望着他,路上积攒的骨气转眼就没了影儿。
没出息暗自念叨句“以柔克刚”,这女人瞬间止住闹腾,软着身子依偎他胸前。
“那不就是实话呢吗。”腰间被他手掌扣住,再不敢耍花样,柔柔磨蹭他下巴撒娇。“妾那话意思,实则不过是说,宁王殿下跟您不是一路人。”
“宁王殿下或可当得明君,而您,”仰着脑袋,慕夕瑶啪一口亲在他侧脸,狗腿儿得不像样。“您是天下共主,果敢刚毅,无需他那套高风亮节,面面俱到。”
宗政明太过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好声名,而重孝悌。这般人物,如何与虎狼豺豹如宗政涵,老谋深算如宗政霖争夺那把椅子。
宗政涵意图联手,相继起兵,这盘算,必会落空。别忘了,宗政霖在漠北,可是赫赫战功,声威极盛。便是宁王兴兵,十几万漠北驻军,未必就买账。
“这话殿下可喜欢?”您倒是给点儿反应,莫想着赖账。
太子爷满不满意,但看那男人眼底笑意流转,强横俯身叼了她小嘴儿便知。
“孤的女人,果然合胃口。”
聪慧机敏,脾性鲜活。待得晚些时候,生吞了她,滋味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