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甭管,只谁敢拿本宫颜色说事儿,只管叫田福山扭了送浣衣局领罚。”某些事上,慕夕瑶心眼儿小得针尖似的。女子容貌何其重要,身为宠妃,颜色殊丽不容诋毁。
慕妖女比任何人都大方承认,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她就是以色侍人,靠脸皮吃饭的主。
这回在未央这事儿上头,她是铁了心要搅浑后宫这摊死水。不闹出个震荡后宫的大场面,岂能轻易转移常宁宫那位视线。
既给了方便高嬷嬷行事,又有给了未央可趁之机。接下来……
慕夕瑶向后靠坐躺椅,脖子枕在新做的软枕上,只觉格外舒适。宗政霖如何谋划她暂且摸不准,听他那意思,恐怕又不知算计到了哪一步去。倒是她自个儿,从没想过要给那男人传言中的“新宠”好脸色看。
“听说长公主又去了未央宫?”宗政珍对那位郡主,着实抬举。
“若是奴婢记得没错,长公主这月已是第三回往未央宫里去了。”墨兰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就容得下公主几次三番当着人前出言不逊,也没拦着这位顶顶强横的,不允她往后宫里来。
“三次。”慕夕瑶放下书卷,伸出涂了丹寇的手指左右翻看,一双水眸隐隐带笑。不怕死的往宗政霖枪口上撞,宗政珍一身胆气令人钦佩。
“卫甄昨儿一早,递到御书房的书信,墨兰可知打何处来?”
墨女官摇摇头。她虽与卫甄十分和睦,私底下却极少探听各自办的差事儿。按理说宫里当差,都是万岁爷的奴才。可到了贵主子手底下,这事儿便有了变化。墨兰几次都察觉,似乎她家那位大人,对着贵主子比对着当今还要更敬畏些?
“午后遇上卫大人,本宫闲着叫了人说了会儿子话。这不,东西两头都有了动静。”东乌昭达,除了可敦,可汗的女人竟比大魏天子还多出数倍。最有权势的大老婆一走,底下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俱是欢欣不已,仰慕可汗仰慕到了自荐枕席。
宗政珍盛京城里耍威风,以为她留下的那几个陪嫁嬷嬷,就有本事压得下燎原野火?
慕妖女嘴角微翘,心里暗自给乌昭达可汗鼓劲儿。一朝天子一朝臣,改天换日过后,谁还忌惮她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
大腿都没抱牢还想抖威风,啧啧……这女人虽不蠢,可惜从小被元成帝惯出来的傲气却不懂收敛。能屈能伸,她差得远了。
慕妖精断定日后一准儿没宗政珍好果子吃,越想越觉心头畅快。挑衅帝王威仪,宗政霖不动则已,一动怕就要去了她半条命。
那男人手段施展开来,往往都是雷霆万钧,不给人留后路。
“本宫可是听说了,礼部已着手打点明年乌昭达可汗来京一事。加上过几日大选檄文送达各州,这后宫里啊,只会越发热闹起来。”
便是没她刻意与未央郡主撕破面皮,毓秀宫也不会有长久安稳日子好过。大选即到,待得各路人马活络起来,各自都往手里头抓权,她自当不落人后。
晃悠着摇椅,贵妃娘娘智珠在握。与其跟后宫女人磨嘴皮子,不若好生琢磨下大boss打得如何算盘。摸清了他底线,未央宫里那个,还不是逗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