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
“免得在这里不让着不让那的扫兴。”长生道。
“姑娘……”凌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说话了总还行吧。
长生敛去了笑意,没了笑容的小脸有些冷厉。
“奴婢遵命。”凌光低头领命,此时此刻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畏惧。
陛下。
没错,正是面对陛下之时的畏惧。
她的主子是长生公主,是裕明帝唯一的嫡出。
凌光走出了屋子,呼呼的寒风迎面扑来,让她的脑子更加的清醒,想到了这最不该忽略了的事实。
……
萧惟身子有些僵硬,她把凌光给赶出去了,这里就剩下他跟她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对面的小姑娘,萧惟突然觉得心口有一股火在慢慢绕烧着。
“你……”
“我很可怕吗?”长生轻轻酌了口儿酒,不亏是凌光挑选过,香甜香甜十分可口,适合她喝,“怕我吃了你?”
那样子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紧张什么?
还怕她吃了他不成?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不过我对吃人没兴趣的,你放心。”长生又喝了一口,不错这酒。
“少喝一点。”萧惟更关心的是她喝酒的事情,至于怕不怕的,先让她别喝的太多再说。
“很好喝。”
“好喝也不能乱喝!”萧惟正色道,昔日那个教导她说女孩子的声誉很重要,青楼绝对不能去的小小卫道士似乎又回来了,“会伤身子的!”
刚刚凌光也说了不能多喝,而且她的身子不是还在调养中吗?
“你教训我?”
“我……”萧惟哽了一下,“我担心你!”
“我还以为你怕我了。”长生继续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竟然开始戏弄他,“怕我吃了你是不是?可萧少爷你长得跟个天仙似得,便是我想吃你也都是你害的。”
没事长这么好做什么?
萧惟耳根有些发烫发红,“你……”
“跟你开玩笑的。”长生失笑道,“过年呢,开开玩笑好高兴高兴。”
她还没喝醉哩。
嗯,没醉。
萧惟浑身不自在,“总之就是不能多喝,你已经喝了三杯了。”
“有吗?”长生一愣,手还在动。
萧惟忙阻止,“先吃东西,东西都凉了,吃了东西再喝也不迟。”
“也是。”长生看着满桌子的美食,不吃还真怎的浪费,这段时间在外面她虽然没吃苦,但也没铺张浪费,像今日这般摆了一桌子的菜还真的是第一次,“唉,该弄火锅的。”这般便不怕凉了。
“火锅?”萧惟记住了这个词,可是是什么?
长生很大方地解释了一番,“这里没有吗?”
萧惟摇头,“京城有吗?”
“不知道。”长生也摇头,“反正我没见过,火锅烤肉,冬天双绝。”
萧惟皱了眉头,烤肉他自然听说过,不过没怎吃过,据说烤肉那是西北地区常见的烹饪手法,当然,南方北方也有,但也只是在野外不得不烤猎物来充饥,既然是充饥,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吃过,当年跟……去山里打猎,狩猎到了猎物便拷来吃,便是用了心思烤,可也比不上厨房里头烹制的,“你若是喜欢,等我伤好了我便给你做。”
进山里猎只山鸡野兔应该不难。
至于那火锅,他真的没听过,不过他可以去找,也可以根据她所描述的做。
总之只要她想的,他都可以做。
“给我下厨啊?”长生眉眼弯弯,笑道。
萧惟也笑道,“嗯。”
“那可说定了。”长生道。
萧惟点头,“好。”便只是一件小事,可他还是很开心,他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也可以让她高兴。“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不生我的气了吗?”
长生停下了夹菜的手,“你认为呢?”
“我……”萧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她生气,知道的,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了便是认为她小气,可是……“我不想你生气……”
“那我便不生气就是了。”长生很爽快地道,似乎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你也得乖乖的别惹我生气才行。”
“我会的!”萧惟忙应道,可话说出口了却觉得那里不对劲,不是她的要求不合理,也不是他的应答有问题,而是……
她的语气。
她的语气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一般。
“你……”
他想问她为什么,可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她是在戏弄他吧?
应该是。
“谢谢你,长生。”
“嗯?”长生又喝了一杯酒,对于他突然的道谢有些迷糊,“不会是又做了什么……”
“你喝多了。”萧惟没等她话说完便道,随后直接拿走了她的酒杯,给她加了菜,“多吃菜。”
长生上下睨了他一下,“喝你的汤。”
“好。”萧惟听话道。
两人吃着喝着,话倒是没说两句,最后还是萧惟开了口,“我离开京城之后,你可还好?”
问完之后,便后悔了。
“我……”
“说好也好,说坏也坏。”长生倒是没他所担心的反映,“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吧?”
萧惟真的后悔了,“对不起,我……”
“其实说我父亲杀了我母亲,也是愿望他了。”长生却打断了他的话,没生气也没伤心,只是感慨,“是我母亲自愿牺牲自己的。”
萧惟错愕。
她母亲自愿牺牲自己?
“想知道为什么吗?”长生眯着眼看着他,问道。
萧惟道:“你若是不想说……”
“我想说。”长生道。
萧惟看着她,“那你说。”声音很轻,似乎怕重了便会伤到她似得。
长生笑了,“那好!不过这丑话也得说在前头。”
“好。”
“知道我为什么想跟你说这些吗?”长生问道。
萧惟很配合地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说完了若是后悔了可以杀你灭口。”长生笑着道,话却是说的阴森森的。
萧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