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玩一样,悠闲自在的很了。
“你——”秦靖走到了长生的面前,急促的话在说出了一个字之后便压了下来了,平复了心中的急躁之后,方才重新开始,“你没事就好。”
长生抬起头,却是先看了一眼外边那身着盔甲的一队人,“不过是区区几个前朝余孽罢了,七皇兄怎么便将地方军也给调来了?”
“你已经失踪了快两个月了!”秦靖道,“我不放心便调了地方军来。”说完,便又道,“你放心,回京之后我自会向父皇请罪。”
“什么时候没有了朝廷诏令也能调动地方军?”长生似笑非笑的,“还是七皇兄面子大了。”
“四皇妹……”秦靖哪里没听出她这话的异样?“此事以后我再与你解释,这两个月你都去了何处?这庄子……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能去了哪里?”长生淡淡道,“听风楼的杀手因为刺杀许昭一事而被朝廷剿灭,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做事不干净,给那听风楼的楼主跑了,那楼主不甘心一生心血被毁于一旦,便纠集了一群人报仇,杀不进皇宫里头,便只能来杀我这个好下手的,凌光拼命为我挡住了刺客,让我得以逃生,因为受了伤,晕倒在了路边,然后很不幸地碰上了人贩子了……”
“人贩子?”秦靖错愕。
长生颔首,“没错,人贩子,说起来我跟着人贩子还真的有缘,当年被离宫出走被人贩子拐了,常州的时候也差一点落入了人贩子的手里,没想到这般多年过去了,逃命的时候也碰上了人贩子,人贩子将我给抓了,也许是看我长得不错,便将我运来庆州城打算卖一个好价钱,原本我还以为会被卖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去了的,没想到却卖到了这里,据说这庄子的夫人想要一个婢女,要长得好看些的,而且还要识字通文墨的,气质还要好的,恰好本宫合适,便被选中了,到了之后才知道这夫人找的可不是婢女,而是想要找个长得不错且又懂文墨的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来传宗接代,我这一来,吉日也择好了,就等着吉日便成事了,本公主自然不能就这样给人传宗接代了,便想法子逃跑,可没想到这小小的庄子居然防备这般的严密,更没想到的是这无意中居然被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一伙人居然是前朝余孽,之所以藏匿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们的主子,据他们说是前朝大雍末代皇帝的弟弟福王的遗孤,年纪到了,要找个清白的姑娘家传宗接代了,他们这般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堂堂正正的娶妻生子的,便只能买姑娘来传宗接代,而且不能委屈了他们的主子,也不知道他们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居然碰上了本公主,估摸着他们是打算去母留子的,所以便是见我逃了也没恼羞成怒,说了这一大堆本公主能够伺候他们的主子是本公主的福气,然后好吃好喝地关着本公主,等待吉日到来,好在凌光先一步找来了,不然本公主可就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没了,老天爷对本宫还是不错的,不但让本公主逃过一劫,还生生送了本公主这般一份大礼。”
秦靖怔住了。
“怎么?”长生挑眉,“七皇兄不信我的话?”
秦靖看着她,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信吗?这样的经历未免过于的曲折,可若是不信,这满地的人又是什么?
“不信也没关系。”长生笑道,“这地上的人还活着,今日便是那大吉日,都在为主子高兴了,喝了不少凌光加了料的酒。”
秦靖看了看她,随后转身下令,“将所有人都绑了带回去!”
“是!”
秦靖转过身,“我先送你回城!”
长生打了一个哈欠,“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你处理了,对了,那夫人跟她男人带着那主子跑了,那主子估摸十八九岁,可惜蒙着脸,倒是没看清楚,那夫人跟她男人,等回去之后我给你画像。”
“先回去再说!”
“让田大人送我回去便成。”长生道,“这里还需要你处理了,这些可是前朝余孽,我们便不要为难田大人了。”
“臣惭愧。”田文易脸有些挂不住了。
秦靖看了看她,“我处理完了便回去!”
“嗯。”
“保护好公主!”秦靖沉着脸吩咐了一遍,这才让田文易护着人离开,随后便处理起了庄子内的事情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都被一一困的严严实实,口中被检查了一遍,塞了嘴巴,以防自杀,这才将人一一抬上了板车,运回城中,而在处理这些人的同时,整个庄子都被搜查了一遍,或许真的是没想到买来的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居然会是长生公主,也没想到会暴露,整个庄子里头有不少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来,甚至供奉着大雍太祖皇帝的灵位,而从那供奉来看,已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便是秦靖不信长生的话,可是眼下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短时间可以布置好的,总不会是长生在很久之前便已经预想到会来庆州会发生这般多事情吧?
但这件事仍旧是说不出的诡异。
秦靖将庄子上的后续事情都给处理好了之后,便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也顾不得疲惫,一回到了城中便赶忙去看望长生,不过到了驿馆的门口,他却止住了脚步,沉默半晌,转身去了衙门,找了田文易。
“公主回来的路上情绪还算是稳定,凌光姑娘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回到了驿馆之后,臣便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给公主诊脉,大夫说公主凤体无恙,公主便歇息了,臣派人将驿馆里里外外都守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回衙门安排牢房与接下来的审讯。”田文易将情况说了一遍。
“公主可有异样?”秦靖问道。
田文易脸色一僵,“不知燕王殿下指的是什么?”
“你认为本王指的是什么?”秦靖怒道。
田文易犹豫了一下,“公主的情绪稳定……大夫亦说公主凤体无恙……只是公主到底有没有……”
“放肆!”秦靖怒斥道。
田文易赶紧低头:“下官该死!”
“公主一事……”
“燕王殿下……”田文易没等他说完便知道他的意思了,“昨日在庄子中,公主殿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
秦靖顿时狞了脸,“总之本王不想听到庆州城有任何不利公主的谣言传出来,若是做不到,本王唯你是问!”
田文易苦笑,只得硬着头皮接了下来了,“是。”
“牢房里面的人都给我看好了!”秦靖又吩咐了这事,随后方才拂袖离开,重新往驿馆而去了,到了驿馆之后,便直接去见了长生。
这个时候,长生正在用晚膳。
见她神色如常的,秦靖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便是这事仍有疑点,但却可以确定她并没有受到伤害,“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也没受什么苦。”长生笑道,“好吃好喝的,若说苦的话,不过是被吓了一跳罢了,那一日我可是真的觉得离阎王爷很近了。”
“四皇妹……”秦靖迫切地想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能解释什么?解释那位为何只有她的近身护卫在?解释为何父皇那般谨慎的人为何会出了如此大的疏漏让她差一点命丧黄泉?还是解释为何父皇在得知她失踪之后如此的冷静?不,什么都不能解释,甚至不能提及!“父皇很担心你。”
“是吗?”长生似笑非笑。
秦靖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待回京之后,父皇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四皇妹,便是有哪里不对也必定是差错而已,不管是谁都会有出差错的一日,我们是这样,父皇也是这样。”
“瞧七皇兄说的,我没保护好自己是我没本事,总不会怪罪父皇吧?”长生道,“父皇疼我是疼我,可总不能我一出事便怨他没保护好吧?我可不是当年那离宫出走的小姑娘了。”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长生失笑,“看来我平日是真的是任性过了头了。”
“我并非……”
“你并非这个意思。”长生道,“我明白。”说完,便打量了一下他,“看你这样子怕是没怎么休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驿馆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便是那听风楼的什么楼主还活着,要想进来要我的命怕也没这般容易,七皇兄放心便是。”
秦靖看了看她,“好,那你也好生休息,若是哪里不舒服,便马上让人请大夫。”
“嗯。”
秦靖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长生敛去了笑容,脸庞随着屋子里的烛火摇曳而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