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还行,便多喝一些,往后想要喝的话怕是难了。”秦恪继续道。
长生道:“不难,找大皇兄便成。”
“就怕你找到了也喝不到。”
“大皇兄便对我这般没信心?”
“哈哈,自然不是,四皇妹这翻脸无情的本事跟我们的父皇陛下可是如出一致,有这般的本事,皇兄自然还是有几分信心的。”秦恪道。
长生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你说这月色之下藏着什么呢?”
“四皇妹放心,我既然敢来这里便确定是安全的。”秦恪笑道,“只要四皇妹不出卖为兄,为兄便是安全的。”
“那若是我出卖呢?”
“你会吗?”秦恪笑道,“大皇兄我可是给你送了一份大礼!拿下了前朝余孽这事足以让你风风光光地回京城。”
“呵。”长生但笑不语。
秦恪继续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为兄对四皇妹更加有信心了,想来父皇还是对你留了情的,不然四皇妹今日哪里能坐在这里与为兄喝酒?”
“留情?”
“不是吗?”秦恪道。
长生笑道:“大皇兄便真的不怕这不过是我与父皇设的一个局?”
“便是也无所谓。”秦恪道,“能够看到四皇妹有这般一日,即便是假的,为兄我心里也是痛快!当然了,是真的那就更好了,想当年父皇有多疼爱你,现在仍是下了手了,四皇妹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为兄几个当年的心情了,哦,对了,或许这事不过是个误会,但若是误会就更好了,父皇陛下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居然这般不信他,一个误会便要将他置之死地,这可比我自己将刀插进他心口更加的痛快!”
长生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秦恪继续道:“不过为兄劝四皇妹就不要想那般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命!这说起来,四皇妹你可比我们几个惨多了,当年我们起码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大皇兄如何知道我不明白?”长生笑道,“若不明白,便不确定,不确定,即便我仍是会误会,也没这般大的胆量接受大皇兄的礼物。”
秦恪笑道:“是吗?那就更好了,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父皇居然是败在了她的宝贝女儿手里!当年便是元襄皇后让他坐稳了皇位,如今,却也是元襄皇后的女儿让他失去一切,不管怎么样,最为痛快的仍是我!”
“不知大皇兄怎么找到我的?”长生一边喝着酒一边道。
秦恪笑道:“同命相连,自然便找到了,四皇妹与其问这个,不如问问我怎么便与前朝余孽混在一起了?”
“大皇兄愿意说吗?”
“为何不愿意?”秦恪道,“不管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当年流落在外,吃了些苦,遇了些事,机缘巧合地便认识上了,当然了,也是因为这大周皇长子的身份好用,这大雍朝的遗孤可是做梦都想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他是谁,更是对那太极殿中的龙椅梦寐以求。”
“痴心妄想。”
“自然是痴心妄想,为兄也没想过他们能成什么事情,不过是给我们的父皇陛下添添堵罢了,不过也没想到最后居然能帮四皇妹一个忙!”
“出卖他们,便不怕他们寻仇?”
“所以往后四皇妹可要记得看顾为兄了,为兄可是豁出去了一切来助四皇妹的。”秦恪笑道,“当然了,四皇妹也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这大周皇长子会跟你抢,比起当那皇帝,为兄更喜欢看着四皇妹日日守着弑君杀父夺来的东西,便是想想那般光景,为兄这心里边亦不知兴奋!”他突然间靠近了她,离她的脸很近很近,那双眼睛也在她的面前放大了许多,黑黝黝的如同黑洞一般,“比起让你们死,我让想看着你们生不如死!”
长生猛然起身,砸了手中的酒壶,煞气了渐渐蔓延。
“哈哈——哈哈……”秦恪也站起身来,大笑了起来,即便没有说出来,但那笑声,那神色,便都是在说,你也有今日,你们也有今日!
比起杀了仇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相互残杀,这才是最痛快的报仇方式。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见到了。
父皇,儿臣会睁大眼睛地看着,你曾经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何一刀刺进你的心口,会好好地看着她如何将你的锦绣江山一点一点地毁灭!
女帝?
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如何配这个词?
不过父皇您生出来养出来的女儿,岂能不自私自利?
儿臣会好好看着的。
一定会好好看着的!
秦恪痛快地笑着离开,那身影却化作了这夜里的鬼魅一般,钻进了在场人的心里。
长生浑身戾气。
凌光哪里还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庄子那事便是公主与秦恪合谋的,为了对付陛下,公主与屡屡要治她死地的秦恪合作了。
公主……
她想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动了嘴唇叫了,却发不出声音来。
长生如同石化一般站着,身上的戾气始终萦绕不散去,直到有人上前,将她搂入了怀中,那熟悉的气息,那温暖的温度……
“萧惟。”
“我在。”
“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长生面无表情地道,“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没有做什么。”萧惟道。
“我与秦恪合作。”长生推开了他,面色顿时冷如霜,“当日在燕州城,我发誓要为那些往死的将士讨回公道,如今,我却与罪魁祸首合作,不是为了什么天下大义,黎明百姓,而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为了将那欲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送上黄泉!萧惟,我便是这般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
“长生……”
“或许老天爷便是看穿了我这般心性,方才有了这样一个……”
“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萧惟打断了她的话,“长生……”
“我甚至没有告诉你!”长生继续道,“萧惟,我甚至没有告诉你!这样我的,你便仍旧喜欢仍旧爱吗?”
萧惟看着她,“你没告诉我,我是生气了。”
长生嘴边泛起了一抹尖锐又讽刺的笑。
萧惟伸手抚着她冰凉的脸,“秦恪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可你与他见面与他合作却没告诉我,长生,我自然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