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这才捡起了那圣旨看了起来,“沈文俊?谁?”
“公主忘了,琼林宴那日公主见过的。”凌光也并不着急,陛下下这道圣旨自然会想要将公主打发出去的,但只是打发,便是证明公主赌赢了,陛下不敢杀她,至少短时间内不敢,至于以后,反正过不了多久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也没有必要太将这圣旨当回事了。
长生叹息道:“可怜了新科状元,这寒窗苦读十余载才考上了这状元,如今却被牵连进这趟浑水中了,这皇帝陛下也未免太过浪费人才了,想找个人打发我罢了,哪里需要用上这状元郎的?随便在京城里面找一个就是说了。”
“总得配的上公主。”凌光笑道。
长生睨了她一眼,“你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本公主现在都要愁死了。”
“愁萧惟知道了后与公主为难?”
“他敢!”长生恶狠狠地道。
凌光神色一凛,“他自然敢,他要是敢,奴婢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啊,他当然不敢了。”长生笑道,将圣旨一卷随手扔到了一边,便敛去了笑意,“看样子皇帝陛下怕是忘了秋猎一事了,你去让魏王兄好生提醒提醒一番,要是本公主出嫁了,可就没有现在这般好动手了。”
“是!”
……
在裕明帝大开杀戒之后,许昭心里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希望的,希望裕明帝终于醒悟过来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误会,可还没开心多久,一颗心便又被裕明帝这道赐婚圣旨给打沉了,若是没有这般多的事情,裕明帝便是违背了长生的意愿要她另嫁他人,他也没觉得不行,毕竟这沈文俊至少比萧惟身家清白,最多他也是心疼心疼一下自家表妹难过几日罢了,未必就会不同意,可是现在——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杀不得,便将人给打发的远远的?
若还有几分情分的话,真的要将人给打发的远远的,成全了阿熹不就成了?将阿熹嫁给萧惟,成全了让她,阿熹未必不会改变主意的,即便她不说,他也还是感觉的到她的难过,若是有一丝的余地,她不会真的想走到那个地步!
可是他现在做什么?
便真的要将阿熹逼到绝境吗?!
就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他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阿熹那性子哪里会顺从旨意出嫁?说不准他根本便没想过放过阿熹,下了这般圣旨自然便是等着阿熹抗旨!他便这般容不得阿熹,非得将她置之死地吗?!”
他不明白!
想出了无数个理由,不管多合情合理都无法接受!
那是阿熹啊!
是姑姑唯一的女儿啊!
他就这般的绝情?!
萧惟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即便知道这道圣旨不会有实现的一日,可仍旧是压制不了心中的暴戾,她是他的!长生是他的!
“皇帝如此步步紧逼,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许昭脸色一僵,烦躁道:“我自然知道!可那忠勇侯就像块石头一般……”
“既然是合作,总不能我们什么都做了。”萧惟道,“魏王殿下总要出分力的。”
许昭自然知道,可不是自己解决的总是不稳妥,可没办法之下也只能这般了,“京畿大营这边算是掌控住了,但禁卫军……”
“我来处理。”萧惟道。
许昭一愣,“你来处理?你怎么处理?那李长林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人,这般多年来几个不管是魏王还是先前的六皇子甚至连衡王都试图拉拢过他,但都没成功过,若是忠勇侯是块石头,那他就是块铁!”
“我自有办法。”萧惟道。
许昭见他这般,虽然心里仍是嘀咕着,但也没在说什么:“好,那便由你处理。”以他对阿熹的看重,应当不会说假话!“那便剩下燕王了,燕王手里虽然没有兵力,但他现在可是嫡出的皇子,总不能让他坐享其成。”
“魏王不会让这事发生的。”萧惟道,“比起让阿熹来背这份弑君的污名,他会更偏向于燕王来背。”
“也是。”许昭嗤笑,“若没有陛下这一道过继的旨意,燕王便不足为患了,如此说来陛下坏心办了好事了?”
萧惟没有开口,“我要回京一趟。”
“可以。”许昭道,“不过赐婚一事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那沈文俊到底是当朝状元,如今又被赐婚,若是出点什么事情,矛头必定会指向阿熹的,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了。”萧惟应了一句。
“我说真的!”许昭正色道,“萧惟,现在可不是胡来的时候!”
萧惟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将军能说出这话,小人也便安心回京了。”
“你——”许昭气结。
……
禁卫军李长林的确不好对付,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李长林的弱点便是永宁侯府,而萧惟身上正巧可以有摧毁永宁侯府的东西。
事实便是这般的荒谬。
他曾经避而不见,曾经恨不得抹杀干净的耻辱,今日竟然成了他手中的利器!护卫他想要护卫的人的利器!
多可笑!
不知道那些死了的人看到了这一切,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面挑起!
这些日子李长林很忙,随着杀戮身上的戾气在越发的浓郁,不过在回府之后,他也还是尽可能地收敛,家中有娇妻幼子,也还有需要他扶持的侄儿。
“二爷,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给二爷的。”
李长林难得回一趟永宁侯府,梳洗更衣之后便打算去看一看侄儿,这才刚出了屋子,管家便将一封信送上来了。
他接了信,眉头皱了皱,“谁送来的?”
“是一个孩子。”
李长林眉头皱的更紧,挥手让管家下去,便将信打开,一看之下,脸色骤然一变,压制下去的戾气磅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