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明是在讥讽人家状元郎!
就算不满这桩婚事,可圣旨已经下了!
她如此做派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不好!
沈文俊果然脸色不好,不过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选择了沉默。
秦阳只好开口安抚了两句,又劝了他坐下,说总不好他一个人站着他们两个人坐着,就算君臣有别,可皇帝已经下了圣旨,他是未来的长生公主驸马,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这椅子他坐的。
长生翻了翻白眼,衡王殿下这话是在安抚人还是火上添油?
沈文俊的脸色果然更不好了。
秦阳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既安抚了他也告诉了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家的驸马再不满意也得受着!
不过到底还是坐了下来了。
不久,方公公又回来了,说皇帝陛下还有些事情处理,让他们再稍等片刻,同时命人送上了茶点。
沈文俊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借此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
秦阳也笑着端起了茶杯,却见长生没动,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便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也异常的难受,到了嘴边的茶到底没有喝,而是放了下来,将手中的茶杯与长生的换了,“这盏茶的味道我喝不惯,我们换一杯。”说完,便端起了长生的,喝了起来。
长生看了他一眼,亦伸手端起了他的,揭开杯盖嗅了嗅,“上好的雪顶寒翠,八皇兄还真的是暴殄天物。”
“父皇到底还是偏心你,连茶都是给你特配的。”秦阳笑道,“我虽喝不出这事什么茶,但绝对比我这杯好。”
“是吗?”长生眯着眼笑道,“你便不怕喝下肚子会出事?”
“你能喝得本王便喝不得?”秦阳道。
长生笑着,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八皇兄不怕自然便喝的。”
方公公垂下了头,“奴才告退。”
沈文俊心已经沉下了湖底了,方才衡王换茶,长生公主这话,分明是在防着那茶水有问题,他们是在防着陛下吗?难道长生公主与陛下之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陛下为何要赐婚?真的如外边所说的将她给打发了!?
秦阳倒没注意到自己方才一番举动会引起沈文俊的猜疑,他在喝下了长生那茶水之后并无中毒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会儿便又猛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从出宫到围场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防备着,一路上的吃食差点,他不动的,她都没有动过,也便是说他这一路上都给她当了试毒的“银针”!
这臭丫头!
此时此刻,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
他居然心疼这臭丫头?!
秦阳不敢置信。
长生只当没看到秦阳那又惊愕又恼火的目光,喝着茶吃着他尝过了的点心一派悠闲自在地等着,可直到茶水都换了新的,裕明帝还是没来。
秦阳倒是有些明白裕明帝到底想做什么了,估计是想要这臭丫头跟沈文俊培养培养一下感情吧,应该是这样的,总不会是打算将他们摆在一起,然后逼这臭丫头对沈文俊下毒手,然后逮住他的小辫子处置她的吧?若是这样,他来做什么?!总不会让他来当证人的!“父皇还是疼你的。”
长生耸耸肩,“你说是便是。”
“你……”
这时,方公公又进来了。
秦阳只好停下来,转而问向他,“方公公,父皇还在忙吗?”
“回衡王殿下的话,陛下等会儿便会过来。”方公公道,“奴才过来是因为贵妃娘娘派人来给王爷送东西,请王爷出去一趟。”
秦阳一愣,“我母妃来派人来了?”
“是。”方公公道,“姑姑方才拜见了陛下,现在正在外有等候王爷,请王爷随奴才出去一趟吧。”
秦阳皱眉:“现在?”
“是。”方公公道,“姑姑见过了殿下之后便要回去给娘娘复命。”
秦阳看向长生。
“去吧。”长生道,“娘娘特意派人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秦阳有些不放心,但想了想沈文俊便是对这桩婚事再不愿意也总不该对公主不利,更何况是在皇帝的地方,于是低声对长生道:“你便是再不满沈文俊也不要胡来,若真的不想嫁的话,回去之后我找母妃商量看怎么让父皇收回成命就是了。”
“我是这般蠢的人吗?”长生挑眉道。
秦阳也信她不是蠢人,就算要对付沈文俊也不会在这里动手给父皇发作她的机会,便道:“那我去去就来。”
沈文俊起身,行礼。
秦阳本想也跟他说两句的,但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沈文俊坐回了位子上。
长生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吃着还没吃完的点心瓜子。
沈文俊也只得沉默地喝着茶。
这一盏茶又没了,长生皱起了眉头,正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方公公又进来了,除了送上新的茶点之外,还有宫女进来将营帐内的香炉给换了。
“陛下还没来?”长生问道。
方公公道:“陛下本是要过来的,不过衡王殿下见了贵妃娘娘派来的人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便去求见了陛下了,陛下现在跟衡王殿下在说话了。”
“衡王去拜见陛下了?”
“是。”方公公似乎也有些着急了,“公主恕罪,还请再稍后片刻,奴才想待会儿陛下便会与衡王殿下一同前来的,还请公主与沈大人再稍后片刻。”
“有劳公公了。”沈文俊拱手道。
长生脸色有些不好,但也没有发作,秦阳见过了荣贵妃派来的人便去见了裕明帝,而且还是急匆匆的,难道京城当中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