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身的味,公主居然没被熏到?”
萧惟顿住了。
“呵呵,你慢慢吃,吃完了记得把要给喝了。”闫太医笑着,“要是需要其他的话,可以找客栈的伙计,不过记得洗澡的时候别往伤口沾水了。”
萧惟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公主这一回去估计也得几天才能出来,你先别变脸,这对你也有好处,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有力气做些什么,这伤口可经不住,总不能弄公主一身的血吧?”闫太医摸着胡须说道,“当年燕州城那一回公主已经没什么好记忆了,若是这回……”
“你闭嘴!”萧惟脸色铁青了起来。
闫太医也没继续下去,“行行行,老夫不说便是了,你们年轻人啊……”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萧惟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
秦阳火急火燎地拉着长生回宫,恨不得马上将她送到皇帝的面前一般,可真的到了,却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进去。
长生看着他。
“我知道你恼父皇这般做!”秦阳一字一字地道,“但是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秦长生,别让他走的不安心!”
“你才走的不安心了!”长生甩开了他的手,冷着脸怒道:“他好好的了!”便转身进了殿内,浓郁的药味跟死气沉沉的压抑气氛足以说明皇帝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荣贵妃脸色有些发白,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太医,皇帝的情况一致都是最高的秘密,便是一直有太医治疗,但是却是第一次召见这般多的太医。
长生握紧了拳头。
“回来了。”荣贵妃上前。
长生颔首。
“陛下现在精神不太好,你……”荣贵妃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相信他不是病糊涂了。
长生再次颔首:“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气他的。”
“好……”荣贵妃眼眶发红,但将眼泪压下了,“你进去吧,陛下一直等着你。”
“好。”长生看了一眼后边跟着的太医,“父皇的情况……”
荣贵妃吸了口气,“宫里面有本宫,朝堂……陛下这几日一直召见内阁,他们应该可以控制局面的。”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要传出去吗?”
“总不能一直瞒着。”荣贵妃苦笑,“也瞒不住啊。”
长生低头抿着唇,半晌后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荣贵妃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进去看看陛下吧。”
长生嘴边泛起了一抹自嘲之色,现在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不已经很明显的?可是她怎么能够做到?!怎么可以?!
“回来了……”裕明帝现在的情况比她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要糟糕,别说坐起来了,便是说话也似乎很艰难。
长生压下了眼中的酸涩,坐在了床边,微笑道:“嗯,父皇不会以为我不回来了吧?不过也是,谁让我又前科呢?”
“阿熹……”
“父皇可将他给吓坏了。”长生继续道,“他以为我出事了,从泷州赶回来不过是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路上马都跑死了好几匹了。”
裕明帝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她说。
“不许说他冲动说他蠢。”长生继续道,“他不是没想过找别人打听消息才走下一步,可是他找谁啊?许昭吗?还是秦阳?秦阳便不说了,许昭之前他是信的,可也是他将我从泷州带回来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许昭那边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自然不能再信他了,至于明知道是死路也跑来……”她嘴边勾起了嘴,笑的神采飞扬,“我很高兴,虽然我也觉得他傻,可我还是高兴,父皇,你说女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裕明帝嘴边也泛起了笑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顿时有了一些精神,只是他还是道:“若是父皇希望你听父皇的呢?”
长生也没生气,继续笑道:“父皇你说若是我们有了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阿熹,听父皇的。”裕明帝也继续道:“这是父皇最后的心愿。”
长生沉默了下来。
“父皇……”裕明帝继续道,“不行了……这是……父皇最后能够为你做的……阿熹……不要难过……父皇不是离开……而是去跟皇后……她们团聚……父皇最后放不下去的就是你了……”
“萧惟就真的那般不好吗?”长生开口道,语气艰涩。
裕明帝吃力地抬着头。
长生伸手握住了。
“你是朕的女儿……大周的长生公主……唯一的嫡出公主……”裕明帝艰难地说着,“所以阿熹……听父皇的……好吗?”
“我若是听了你的,便要伤他。”长生红着眼眶,“其实我骗你的,我没有那般的潇洒,我不想红杏出墙!我想我从头到尾,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名分,都只是他的!父皇,我不能,我不能伤他,不能往他的心里扎一个刺!我真的不能!你们都说他配不上我,其实真正配不上他的是我,不说我的来历,我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是说我对他……父皇,他是倾尽所有待我,而我呢?我一直说我喜欢他我爱他,可是从来都是有所保留的,即便是在刚刚,我明明知道我该留下来陪着他,我甚至该跟他一走了之,可我还是回来了,我怕……我怕会有遗憾,我仍旧是自私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儿,可是我是你教出来的,颠覆了我所有的一切,思想,坚持……所有的一切,正如你了解我一般,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可是我还是做了那般的保证,我说……萧惟,我很快便回回来的,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便在一起,真真正正地在一起,我说,萧惟,我要生孩子,生你的孩子……”
裕明帝眼角滑落了一滴泪,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失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也没有再握着她的。
冰凉冰凉。
长生继续坐着,如坠冰窖一般,泪默默地流着。
……
宫中紧急召见了太医院好几个太医,太医院传出消息所有太医留守太医院,不得擅自离去,还有,禁卫军全面接管了皇宫的防卫,京畿大营统领许昭被召见入宫,随后,京畿大营频繁调动,还有内阁几个阁臣一直留守皇宫……
这一切都表明了,皇帝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