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皇帝一怔。
“萧惟是秦长生的丈夫!”萧惟继续道,“这便是我最该去的理由!”
……
次日早朝,皇帝下旨命水师副总兵萧惟返回水师彻查聂总兵遇刺一案,且暂代总兵一职,管辖水师!
这道旨意一出,又是吵的翻天了,许多人反对,而理由都是萧惟乃长生长公主驸马,按照惯例,他不该再任要职的,另外便是水师损失惨重一事,就算胜了,可损失也要惨重了,水师总得有个人出来负责的,现在聂永成死了,作为他的得力干将,萧惟这个唯二活下来的副总兵是不是也给负一些责任?便是不追究他的罪过,也不该再委以重任,更不应该让他管了整个水师!
可皇帝意已决,不同意又能怎样?
死谏吗?
还不到这个地步吧?
再说了,谁又能说出一个比萧驸马更合适的人?现在泷州那边危机重重,谁又敢豁出去性命还得罪了皇帝代替萧惟去?
旨意继续执行。
可萧惟都还没有走了,一直以来或许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只是都缄口不言的身世突然间便爆了出来了!
他竟然亦是士族出身!
还是士族萧氏的长子嫡孙!若无意外的话,他将会是,不,已经是萧氏一族的家族了!可就在十几年前,他便被逐出了宗族了,背负了谋害祖父,还有行为不检的污名,销声匿迹了几年之后便一跃成了水师总兵聂永成的得力干将,后来调去了燕州,再后来跟着司大将军去了西州,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便又回到了水师,还得了先帝看重亲自任命为水师副总兵!
这般曲折的身世更是将萧惟推向了风口浪尖!
当然了,也没放过怀着孩子的长生长公主。
萧惟不得不再次动摇。
“快点收拾!”长生当机立断地掐断了他的犹豫,“你早点走了我也安生些。”
“长生……”
“别怪我狠心,为了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你还是快走吧。”长生长公主狠心道。
萧惟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意?“要不你跟我一起……”话没说完便知道自己傻透了,不说她怀着孩子根本便赶不了路,便是能够赶路,泷州那边更不安全!“是谁在散播谣言?”
“王驰。”长生道。
萧惟眼底闪过了杀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是要挑拨皇帝跟卢氏的关系。”长生道,“皇帝重用你,而你出自萧氏,他王焕之这是要提醒卢纲皇帝除了他之外还有异心,而这异心还是你。”
“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好好斗一场?总是在背后耍这些阴谋诡计的,他算什么三元及第的天下第一才子?”
长生笑了,“他若是光明正大便不是王焕之了,或许也活不到现在,再说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将尊荣权势说仍便仍的,好了,不说他了,免得坏了心情。”说完,便腻在了他身上,“怎么办呢?你还没走我便开始想你了。”
“我……”
“你敢说不走我马上将你赶出去!”
驸马爷哪里敢说?“我会尽力早些回来!”
“不许被别的小姑娘给勾了魂了。”长生揪着他的衣裳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敢偷偷给我戴绿帽子,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守在我身边给我做牛做马,看着我带着你的孩子……”
萧惟没让她说下去,低头封住了她的嘴。
好想好想她!
都还没有走了就想她了!
“记……记住了没有?”
“嗯,记住了。”
长生窝在他怀里好半晌才出喘匀了气,“另外小心文子骞。”
“嗯。”萧惟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你放心,我不会轻易信他的。”
“也不是不能信他投诚的话。”长生道,“我让人查过了,大雍末年,文家的确突然间消失了,又传他们都出海避难去了,所以文子骞的话也未必没有可信之处,不过……”她看着他,眼神有些闪躲。
萧惟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长生讪讪地笑了笑,“就是听到泷州出事,一时不放心去跑了一趟,怕你知道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便开始没敢在你面前露脸,打算确定你没事之后就走的,可后来听到了全家那小丫头的事情……”
“秦长生!”萧惟有些恼火地瞪着她,“你就那般不信我?连一个才十一二的小丫头都下手?”
“你怎么知道人家十一二岁了?姑娘家的年纪岂是外人!”
“你还说!”
“人家那时候不是怕着吗?”恶人先告状不成了,便撒娇了,“怕你嫌弃我不要我了,当然是一点小事就恨不得给你安一个天大的罪名,好让你不好意思离开我!”
“所以就恼上了那文子骞?”
“谁让他是始作俑者?”长生道,“况且,敢威我丈夫,不留下半条命岂能作罢?”
萧惟听了这话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所以你就要了他半条命了?”
“不好意思,你娶了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毒妇。”
萧惟低头吻了吻她,“我很庆幸。”
长公主殿下很受落这句话,“所以啊,你得小心了。”
“没事。”萧惟道,“你夫君虽然计谋不高,但也不是傻子,再说了,我可是你长公主殿下的驸马,谁敢背地里暗算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萧惟,一定要小心。”长生却敛去了戏谑,认真道。
萧惟亲了亲她,“我会的。”
他怎么不会?
他还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怎么丢了这条命?
“等我回来。”
“好。”
这般多年来,每一次的分别其实都是他在等她的,而这一次,换做她等他了,萧惟,我会在这里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地等你回来。
……
王驰散播谣言的目的也不外乎长生猜想的几个,不过结果却似乎让他失望了,萧惟并没有因为这传的轰轰烈烈的谣言而止住了返回水师的计划,皇帝也并未因为这个而改变主意,他或许能够收到的最好的结果便是利用萧惟在皇帝跟卢氏一族划了一道裂痕。
不过究竟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目前为止还不清楚。
“家主,二少爷出事了!”
夜半时分,王驰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王澈出事了。
当日兄弟两人见面之后,王澈本来该是马上返回江洲的,可后来或许不满意他的决定,只是派了人回江洲禀报,自己便悄悄留了下来了,还瞒着王驰。
“出什么事了?!”
“有刺客潜入二少爷的别院,刺伤了二少爷!”
“刺伤?”王驰脸色阴沉的厉害,冷冽的气势也随之散发出来,“伤的多重?”
“伤了手臂,应该没有性命危险,不过我们派去看……保护二少爷的人都死了!”
王驰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更是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人可还在别院?!”
“在。”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驶出了王家,往城西的王家别院而去,这王家二少也未必就是真的想瞒着自家兄长,否则哪里住不好偏住到王家的别院去?
大周没有大事是不会实行宵禁的,不过夜里也还是有京兆府的人在巡逻,见到了这般半夜里出来的自然就是要询问询问了,不过见到了人了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也便没为难,恭恭敬敬地送走了。
但王驰也没能顺利到达别院。
就在别院门口被人拦截了,还是恶意的拦截,随行的护卫很快死的只剩下一个了,为什么剩一个?
因为得有人收尸。
“长公主殿下如此狠辣便不担心腹中孩子?”王驰满脸愤怒冷眼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掩饰身份的女子!
“公主说了她的孩子得天庇佑,岂是区区魑魅魍魉能够侵害的了?”凌光冷笑道,杀意森森,“公主得了王大人厚礼,今夜便奉上回礼,请王大人笑纳。”
王驰冷笑:“多谢!”
“告辞。”凌光道,丝毫不担心今夜这杀戮会被宣扬出去,他们敢来便敢断定王驰不会收拾干净!
王驰看向地上的尸首,已散去了先前的愤怒与冷厉,吩咐道:“收拾干净!”
“少主……”
“此事一丝痕迹也不得露出去!”王驰吩咐完,随后便起步下了马车,去敲那别院的门,外边打成了那样子都没有人出来,里边的人不是出事了便是吓坏了,他也猜对了一点,但也不是全部,人之所以不出来的确是不敢,也因为里边根本就没有多少人。
王澈走了。
就在他的人去禀报他的时候就连忙收拾了东西走了,即便这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他根本出不了城门却也还是走了!
为什么?
王驰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长生长公主会对王澈下手!
不是报复他,而是跟所有人认为他散播萧惟身世谣言一般,是在挑拨!
她在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即便没有见到王澈,但他也可以肯定王澈现在必定是认为要杀他的人是他这个大哥!
混账!
“大人……”
王驰阴沉着脸拂袖离开!
……
次日一大早,城门才刚刚开了,一辆马车便跟赶着投胎似得冲出了京城。
王驰一夜未睡,便在马车出了城门没多久,他便接到了消息了,即便已经过了一夜的沉淀,胸中仍是又怒火翻滚着。
王澈!
果真是父亲教出来的好儿子!
“大人……”
“派人护送他平安回到江洲!”王驰沉声怒道。
“是。”
王驰看着外边已经彻底亮了的天,冷声道:“秦长生,还没开始呢!”
……
长生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看着萧惟远去的背影,她差一点便忍不住喊了出口让他回来!
可是不能!
不能!
“你也别太担心,等兵部新一批的军需筹集完了,我也会去,有我看着,保准他完完整整地回来。”衡王殿下很有爱地安抚道。
结果却惹了长公主殿下愤怒,“你才不完整了!”咒她孩子的爹,找死!
秦阳咬着牙忍了,他好男不跟孕妇斗!
“你有空的话便多带阿淳去她哪里坐坐!”
谁让他是兄长,谁让他是男人?!
他心胸开阔大人大量!
顾绮自然是乐意的,恨不得直接搬过去近身照顾了,不过很快,她便是每天带着女儿过去陪长生解闷,免得她胡思乱想的机会也没了。
“常州送来家书,祖父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