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押着卢氏一并进宫去了!
走出京兆府的那一刻,晴空万里,阳光温暖而明亮,仿佛可以驱散时间一切黑暗一般,卢荧笑了。
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
案子翻天覆地大反转,整个京城都震了震。
皇帝是怎么反应,唯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外边的人唯一知道的便是卢氏活着从宫里出来,被一并关押到了大理寺监牢了,终于夫妻团聚了。
之后便是民间百姓议论沸腾,朝中吵闹不休。
士族那边更是像是抓到了朝廷把柄一般,加把劲地闹腾下去,整个大周都要乱了起来一般。
“我去杀了她——”
萧惟也是气的浑身煞气,若不是长生拦着,他真的冲去大理寺监牢将人给杀了!不过最恨的还是自己,若不是他当年没有处理好卢荧这事,便不会让她想疯狗一样咬了他们这般多年!
“你别没有怀疑我跟……”
“你胡说什么?”萧惟没等她说完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怀疑?!
长生笑了笑。
“你——”萧惟更加的心疼,也更加的自责,还笑得出来?“我不会轻饶了他们!”
“可又能如何?”长生似乎并不在意,“卢荧不必我们出手,皇帝也不会放过她,余氏跟秦阳可不一样,至于王驰,即便最后脱罪了,有这般的一个妻子,往后还能风风光光地当他的王家少主?”神色深沉了下来,“抛出一个卢荧,不但让杀了皇帝一个措手不及,还挑拨了皇帝跟卢氏的关系,王晋还真的不亏这王氏家主之名!”
是她轻敌了。
一心一意对付王驰,却忘了王晋能生出教出这般一个儿子来,能有多差?
“萧惟,你说皇帝会如何抉择?”
萧惟一愣。
“虽然只有卢荧一面之词,可如今闹得天下皆知,皇帝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长生继续道,声音有些幽深,“定罪王驰,与士族彻底对抗,杀了卢荧,与卢氏离心,归罪余氏……”她笑了笑,“还真的为难他了。”
“他们都该死!”萧惟恼道,包括皇帝在内!若不是他无能,如何需要闹到在这个地步?这原本便是他当皇帝该做该处理好的,可是现在,他都做了什么?犹豫不决,以致今日被王氏一族打的措手不及!还有他那个生母,明知道是祸害还不好好地看着!“长生……”
“你知道不可能。”长生道,即便他没说完,她也知道他的意思,“而且,不战而逃未免太过懦弱了,我们还得给儿子以身作则呢。”
萧惟不是不知道这事,他担心的是皇帝最终会为了保住他的生母而对长生做些什么,卢氏不过是空口白话,利用的也只是舆论,只要皇帝抛出另一个足以让天下百姓乃至士族都无话可说的空口白话,这事也便圆了过去了。
而这世上,有谁比皇帝生母分量更重呢?
除了长生长公主还能有谁?
“长生,他已经是皇帝了!”
不再是当年那个陪着她在东南剿杀水匪的七皇子,也不是后来心甘情愿为她做戏的燕王!他已经是大周皇帝,比起她这个妹妹,他更想保护的必定是他的生母!
“那我们便看看他到底会如何抉择吧。”长生道。
萧惟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便陪着就是了,“好,那我们一家三口便一起面对。”
生,则一起。
死,便一块!
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
卢荧的话,秦阳一个字也不信,比起卢荧来,他宁愿相信长生,更何况,他便是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已然是信了她。
可他还是恨她!
恨她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根本不需要她来管的大周江山轻描淡写阿绮的死!
“明日我便回宫。”皇贵太妃神色凝重地道,“既然事情牵涉到我,我便不能躲在这里。”
“不行!”秦阳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卢氏胡扯,可并不代表余氏对你没有恶意,这一回她居然自己回了冷宫本就不对劲,现在卢氏闹了这般一出,余氏不发狂便奇了,皇帝更信不过!这个时候母妃怎么能够回去?”
“阳儿……”
“我已经没了结发之妻,不能再没有母亲!”秦阳一字一字地道,随后便直接下令,“传本王的命令,没有本王亲自护送,皇贵太妃不得踏出衡王府一步!”
他没打算劝服母亲,也不打算冒一丁点的危险!
眼下这一困局,唯有皇帝舍了这般一个屡屡找麻烦的生母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可皇帝如何舍得?
“母妃,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日我不在,阿绮做什么我无法阻止,可今日我在,母妃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阳儿……”
“又或者,母妃想要我们一家四口在地下团聚!”秦阳又道。
皇贵太妃苦笑。
秦阳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态度已然很明确,如今活在世上的家人,要么一起活着,要么都去死!“我出去一下,母妃你好好陪着央央便行了。”
“我知道了。”皇贵太妃只能退让。
秦阳还是交代了一番这才出门,然后直奔了大长公主府,也没当客人的自觉,直接闯到了后院去了,“秦长生,你打算一直当缩头乌龟吗?”
“衡王想让本宫如何?”
“一盘棋上,先舍去的自然是最微不足道的!”秦阳冷笑,“你不是自诩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要为大周着想吗?眼下只要舍了一个余氏,便可解了这场困局!还是你怕皇帝会跟你拼命?哦,也是,谁让你生了儿子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儿子考虑吗?那不如这样吧,直接造反,将皇位从秦靖手里夺过来,送给你儿子,反正这皇位本来也是你让出去的!”
“你说完了吗?”长生神色有些冷,“说完的话便请转身,大门在前面,好走不送!”
“你以为我想见你?”秦阳讥笑,“我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你这张大义凛然的嘴脸!”
“秦阳,你不是小孩子了!”
“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秦阳反唇相讥,“这些日子你难不成便真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你躲在这里跟你驸马你侬我侬,放任失态的发展,让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如今这般局面,你有时间教训别人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先帝留给大周的最大保障?母妃年纪是真的大了,竟然会这般想你!秦长生,先帝去了之后,你除了闹腾皇帝除了折腾别人,你为大周为父皇留下来的这片江山做了什么?!不过是哗众取宠、自以为是罢了!你甚至对不起你背着的大长公主的名号!”
“衡王……”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秦阳冷笑,“说什么男人该顶天立地,以大局为重,可你却丢下泷州所有一切留在这里只为陪着一个自以为是自怨自艾的女人!萧惟,你也不过如此!哈,果然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的,你们夫妻真够让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