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公主与皇后都说了什么?”
张公公忙请罪,“奴才这便去打听。”
“不必了。”皇帝却又道。
张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真的要去打听也不是不行,可这便是说要与皇后作对,虽然不知道陛下与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自从陛下在皇后那里住了一夜之后,与皇后的感情似乎又好起来了,这便说明了皇后还是不能轻易开罪的。
皇帝收回了视线,“传旨刑部,让顾长远全力负责调查长生长公主遇刺一案。”
“是。”
……
“公主,驸马爷已经回来了。”
马车进了长公主府,凌光便道。
长生端坐着,身子在听到了这话的时候似乎颤了一下,然后,便猛然起身,跳下了马车,然后直接扑到了早已经等候在外边的男人的身上。
萧惟紧紧地抱着她,愧疚淹没了所有的一切,“我回来了,别怕!”
长生的身子在颤抖,她在害怕,很怕很怕,之前所有被压制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她攥着他的衣裳,拽着他的皮肉,到底用了多少力道,到底是不是弄伤了他,也意识不到,仿佛只有如此方才可以确定他安好,他活生生的!
萧惟伸手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往后院走去。
……
皇贵太妃最终还是没能走出衡王府的大门,秦阳不管不顾,就是不许她们离开,母子僵持住了,不过好在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萧驸马平安归来的消息。
皇贵太妃松了口气。
秦阳的脸却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狰狞到了极致。
皇贵太妃看的触目惊心,亦是心疼不已,“阳儿,你还有一个女儿需要庇护。”她不信儿子与这件事有关,但若是他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
“母亲,为何上天如此的不公平?!”
“不。”皇贵太妃摇头,“老天爷从来都是最公平的。”
“是吗?”秦阳嗤笑。
“阳儿……”
“好,那就看看老天爷是怎样公平吧!”
一辈子还很长,不是吗?
……
黑夜像是一张巨网将大地团团罩住了,弦月透着清冷的光,寝室内暗香浮动,烛火昏黄,萧惟亲着妻子汗湿了的鬓边,低声哑语,“没事了,别怕。”
长生缩在了他的怀中,“我告诉所有人若是你出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我知道。”
“可我想过的……”
“我没事了,长生,我平安回来了。”
“我想过你会回不来,想过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再会叫我名字,不会对着我笑了……”
萧惟将她抱得更紧,可即便如此,仍无法让她安心,“对不起!”
“你知道吗?”长生看着他,“那一刻我恨极了我自己!”
“不,是我……”
“萧惟,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
“我明明拥有足以祸害天下的权力,可我却连我最重要的人都庇护不了,萧惟,你说先帝之所以敢将这般权力给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根本没有在这个本事来祸害江山?”
“长生……”
“不,不。”长生摇着头,“我怎么能这般说他?他为了我殚精竭虑的……”
“长生!”萧惟握着她的肩膀,坐起了身让她看着自己,“我没事了!也不会有事!你也没有错!”
长生看着他。
“听到了没有?!”
长生噗嗤一声笑了,笑着揽着他的腰,呵呵地笑着。
萧惟更担心了。
“你说我们折腾什么啊?”长生笑道,“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真是够笨的!”
萧惟皱眉。
“好啦好啦,是我糊涂了,是我吓坏了。”长生抬手去揉他的眉间,“别皱了,都老了好几岁了,你说你怎么便那般不小心?还有,李家的人让你去你就去了?还是去那样偏僻的地方,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当了父亲了吗?还当你是无牵无挂想做什么百年做什么的愣头青?”
“长生……”
“什么眼神?觉得我神经错乱了?”
“你真的没事?”
“吓的够呛的,怎么没事?”长生道,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不然你以为你白白地得了便宜?”
萧惟抓住了她的手,也笑了,“我不是一直都得便宜吗?”
“你还好说!”
“不会再有下一次!”萧惟将人搂入怀中,“以后我不管做什么之前都会先想想你跟儿子,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冒一丁点的危险!”
“这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
“我很担心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突然间,便又恶狠狠起来了,“你要是敢这样吓我,我便撕了你的皮!”
“好。”
“你有多少皮给我撕?!”
“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脸皮够厚!”
“你喜欢就好。”
像是终于平复下来一般,萧惟揽着她,“以后绝不会再吓你了。”
“嗯。”
有过会儿,“萧惟,你知道我进宫做什么吗?”
“做什么?”
“我让皇后选择要么杀了永宁侯老夫人,要么处置他们钱家的蛀虫。”长生道。
萧惟一愣。
长生看着他,神色平静,“你说她会如何选择?”
“不会让你失望的。”萧惟道,“钱家怕是要有一场动荡。”
长生继续道:“你你怪我?”
“你救了她,我如何怪你?”
“你……”
“不过以后不需要了。”萧惟道,“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永宁侯府的一切都与我们没关系!”
长生笑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她进宫给皇后的这个选择是要让皇后放了永宁侯老夫人,他认为她这是在救她,而事实上……傻萧惟,恰恰相反。
我只不过是怕你恨我而已。
“李跃救了你?”
“嗯。”
“若是他死了?”长生将脸贴着他的胸膛。
萧惟沉默了下来。
“放心吧,闫老头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嗯。”
长生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