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在狗眼残缺,估计也没几天活头的余太后,当年牵涉进元襄皇后一案之中的人,都走了,仁宗皇帝的过去,也将淹没在这后宫的冷寂之中。
张氏为何而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出了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人人都说太子已然死了,说长生大长公主狗急跳墙,只是她知道,不管是这皇宫还是外边的事情,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罢了。
她既然不需要她插手,她便作壁上观便是了。
“祖母,你还好吗?”
皇贵太妃从冷宫里面出来,便见到孙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
“祖母没事。”皇贵太妃笑了笑,“来,我们回去吧。”
“好!”年幼的小郡主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祖母笑了便是代表没事了,“祖母,今天是皇伯父出殡吗?”
“嗯。”
“那央央不去拜拜,好吗?”
皇贵太妃抱起了孙女,“央央只要心里记着你皇伯父的好便成了,外边太乱了,央央便在这里陪着祖母好不好?”
小郡主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好。”
“启禀皇贵太妃,冷宫中的事情已然处置妥当了。”当日傍晚,内务府总管来报。
皇贵太妃颔首,转动着手中佛珠,“派人去禀报大长公主吧。”
“是。”
……
即便张氏是宁王的祖母,可毕竟是一个罪人,便是死了其实也没多大件事,可坏就坏在方老夫人也死在了冷宫里头。
方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冒头,但毕竟是前阁老的家族,而且如今宁王很有可能……
谁敢不把这事当事?
内务府很快便派了人去禀报了。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还没到皇陵,皇帝出殡,场面自然是不小,沿途也都是一片白茫茫,而入夜之后,也不停留,无数的白色灯笼将前方的官道点亮,继续往皇陵而去。
宁王作为大行皇帝的捧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
没错,他是怕她!
不!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
突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宁王愣了一下,本能似的抬头,将自己的错愕与心虚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这也是这般长时间中她第一次看她的脸,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丝毫也没有传闻当中十恶不赦的模样,若是他知道她是谁,或许……或许永远也不会相信她便是那些人传说中的长生大长公主,“你……”
她想做什么?
“热羊奶,喝了暖暖身子吧。”长生道。
宁王不动。
“怎么?怕我下毒?”长生笑道。
宁王双手猛然抬起,将那碗接了过来,然后便往嘴里送,因为喝的太急了,还将自己个呛着了,“咳咳……咳咳……”
一条手帕递到了自己面前。
宁王没想太多便接了过来,可擦了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似乎拿错了东西,愣住了。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长生倚着靠枕慵懒地躺着,看那神色谁能想到她这是在送葬,“不过是一杯羊奶罢了,不喜欢便不喝便是了。”
宁王握紧了碗没说话。
“我儿子开始也不喜欢喝。”长生却突然间拆开了话题,而说起了自己的儿子,眉宇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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