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命,饶命啊,小的已经都交代了啊,绝对没有隐瞒一丝半点。”
百里九脑子反应快,立即一脚下去,将那人踢了一个反转,脸朝下跌落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之上,让他无法扭头:“胡说八道!”
“全都句句是实,小人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今那赏银还在我怀里。除了给烟雨楼的香芜姑娘赏了十两,其他的分文未花,全都在。”
百里九心里有数:“其他人呢?”
那人正是惊恐的时候,哪里还能分辨自己身后的人已经换了?
“他们三人得了赏银全都远走高飞避风头去了,小的贪恋那姐儿温柔,就舍不得走,迟了几日。”
百里九冷冷一笑:“你不走,就不怕李茗祖杀人灭口?”
那人冷不丁一个寒战:“小的跟他的管家乃是亲表兄弟,对于他李公子而言,这事不过小事一桩,肯定不至于。”
“李茗祖还交代什么了?”
“真的没有了,只有这一样。”
“会写字吗?”
“会会会!”那人点头如捣蒜。
百里九一个眼色,元宝立即会意过来,取了纸笔丢到他的跟前。
“将整件事情一字不落地给我写下来,但凡有半句隐瞒,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这人先前受过什么折磨,依旧被吓得魂不守舍,不敢说半个“不”字,捡起地上纸笔,战战兢兢地将一切经过全都写个清清楚楚。
原来此事正是李茗祖差遣手下管家经手,让此人出面,寻工匠雕刻了观音大士的雕像,然后找一起游手好闲的几个闲人,拉至枫林寺,交给无妄,谎称是百里九的吩咐,让务必好生供奉。
事情办妥以后,其他人全都出去暂避风头去了,他身上有了银子,烟雨楼的姑娘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花样地讨好伺候,令他乐不思蜀。结果今日晚间的时候,就有一个浑身杀气的黑衣男子突然闯进屋子,将自己从香芜白花花的肚皮上扯下来,带至乱葬岗,一顿手脚折磨,令自己痛不欲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尽数交代个清楚明白。
那人将他捆起来,塞住嘴巴,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百里九暗里思度,定然是那神秘的黑衣人循着工匠的线索一路追查到他的头上,然后帮了自己这个大忙,。无论如何,这个情还是要领下了。
签字按了手印以后,百里九命人将他带下去,严格保密,不得向外泄露一点消息。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老将军将那张供词直接带至朝堂之上,递呈给皇上过目,然后京兆尹提审了那人,找枫林寺无妄及众僧人指认了,确定就是案犯无疑。
这厢李茗祖听到宫里传出来的风声,知道事情败露,赶紧招了一众狗腿师爷,给出谋划策。刚刚商量出个计较来,宫里就来人宣旨,至京兆尹与那狗奴对质。
李茗祖不敢坦诚自己在枫林寺胡作非为之亊,只涕泪横流地忏悔,说是自己白日偶得一梦,经观音大士点化,幡然醒悟,自此一心向善。因为感念梦中大士点拨之恩,就命人按照梦中观音大士相貌,雕刻了一尊塑像,送至枫林寺香火供奉。谁料世间竟有这样巧合之亊,那梦中观音竟然与将军府林夫人生得一番相貌,奴才又办事不利,竟然闹出这样的误会,自己这些时日足不出户,还被蒙在鼓里。
他的解释很牵强,漏洞百出,但是案子是京兆尹负责查办,百里九又没在现场,王大人是官场老油条,自然为李茗祖百般遮掩,暗箱操作,让李茗祖与证人串通一气。再将审理结果递上去,皇后又从中干预,撺掇了许多大臣粉饰太平。而老将军也有忌惮,不想得理不饶人,彻底交恶,给了皇上台阶下,一场闹剧以误会结局。
皇上为了抚慰诺雅,不仅颁下圣旨为她正名,还正式册封为侧夫人,破了皇子以下文武百官不得纳娶两位以上侧夫人的规制,又由太师府赔礼道歉,送上金银珠宝若干作为赔罪,此事也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圣旨一下,百里九立即派了马车前去枫林寺接人。马车去了半晌,空着回来,说是林夫人这两日研习佛法正偶有心得,要留在枫林寺与一嗔大师讨教,需晚几日方才回府。
百里九哪会不了解她林诺雅的秉性,那尖屁股哪里坐得住?顾不得身子困乏,立即自己骑上快马,直奔枫林寺。
急匆匆地行至大雄宝殿,正是午饭之后休息时间,却见殿前殿后哪有她半个人影?向着殿里值守和尚打听起来,无妄摇着他肥圆的脑袋,叹息一声“罪过”,颇为无奈地指指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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