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笃定地点头:“我记得,大概是秦宠儿头七的时候,安若兮就曾经心虚受过惊吓,后来找人超度过,她就安然无恙了。直到阁主从邯郸城进京不久,她好像是和刘婆子外出过一次,回来就突然病情加重,与安侍郎夫人合唱了一出双簧戏,装神弄鬼,费尽心思想要搬进一念堂。
元宝因为误会阁主假扮的官洛对暮四有意思,所以平时极是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他曾经告诉过我,冒牌官洛经常会与安若兮眉目传情,我当时并不以为意。如今想起来,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安若兮是识得阁主的,而阁主唯恐安若兮泄露了他的身份,所以动了杀机?
安若兮知道阁主的本事,而且对于此事侍郎府也是束手无策。最终为了自保,迫不得已才会想到住进我的一念堂避难。因为她知道,冒牌官洛可自由出入我将军府,唯独是不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会有所忌惮。后来官洛与我们一同奔赴邯郸城,危险解除,她卸下心病,自然就无恙了。”
百里九极仔细地听诺雅的分析,蹙眉不解道:“安若兮再怎样厉害,她也不过只是一个不出闺阁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认识身份极是神秘的阁主呢?就算是认识,当时阁主是戴了人皮面具,易容成了官洛的模样,天衣无缝,安若兮也不应该识得出来才是。除非,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阁主的身份机密,整个京城应该不会超过两三个人知情,一人是三皇子,另一人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雨长老。”
“雨长老原本就与侍郎府有来往,安若兮认识他也在情理之中。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安若兮通过雨长老或者三皇子知道了阁主的什么秘密,从而引起了阁主的杀机?”
百里九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你可打听到,那日安若兮与刘婆子外出,究竟去了哪里?”
诺雅摇摇头:“我也只是朦胧记得安若兮发病前一日是出过府门,还是听你说起的,并不知道她去了哪。”
“你这样一说,我很想把她关起来严刑拷打,审问出个一二三来。”百里九摩拳擦掌地道。
诺雅抿着嘴笑,添油加醋:“你去吧,我支持你,锦年阁里应该还有几根小皮鞭,相信你一定用着得心应手。”
“你竟然又拿这件事情嗤笑我?”百里九作势要收拾她。
“随口说说而已,小肚鸡肠的男人。”诺雅嬉笑着躲闪,不忘随口还击。
百里九阴险一笑:“在九爷我看来,小肚和鸡长是作为男人的两个优点,我就当做是你在夸奖九爷我了。”
又在耍不要脸,诺雅连声讨饶:“咳咳,是我多嘴了,对付女人,九爷你比我在行。”
“可为啥爷唯独收拾不了你?日日头疼得紧。”
“九爷说过,诺雅只是一条纯汉子!”
“我不信,验明正身再说!”
“你敢!丫头们都在呢!”
院门打开,元宝一步踏了进来,正巧看到院子中间打情骂俏的两个人,慌里慌张地掩住脸就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教坏我们小孩子,还虐待我这孤独受伤的心。”
诺雅将百里九一把推开,力道相当彪悍:“百里九,你还我清白名声!”
百里九脸不红心不跳,轻咳一声,幽怨地道:“夫人,不要老是把我当奸、夫,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相公。”
......
府里的锦年阁已经闲置了下来,因为安若兮前些日子装神弄鬼的事情,使得府里的下人也对那里生了惧意,就连清理卫生,也要正午时成群结队地去。
安若兮终究是心里对秦宠儿的死生了惧意,所以晚上都休息得特别早,天还未黑就早早地吃过晚饭,闭了院子的门,不敢出去。夜里通常也要刘婆子值夜,睡在她旁边的房间里,方才安心。
百里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昏黑,院门紧闭。曲起手指敲敲门,里面有丫头将信将疑地问:“谁?”
自从诺雅在府里风光起来,浮世阁就门可罗雀,极少有人上门巴结了。尤其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路过的时候都要躲得远远的,唯恐招惹了秽气。
“是我。”百里九不耐地沉声道。
小丫头瞬间就兴奋起来,如同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是九爷!”
屋子里的安若兮也早就支楞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正在梳理长发的手就是一僵。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转了一圈,去衣箱里翻找衣服,忽然又觉得不对,跑回镜子跟前,整理自己的头发,慌乱得六神无主。
“你们夫人呢?”
院子里小丫头已经跑过去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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