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一旦发现女真渡江,便自狙击!能杀多少杀多少!切记,只要发现女真士登岸,立刻撤回,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是当日连子宁把熊廷弼单独留下之后说的一席话。
熊廷弼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心里立刻变得一片火热,以他的军事才能,连子宁刚一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任务的重要性。这一场河岸上的狙击战,是武毅军和女真大军真刀真枪的第一仗,打赢了,军心大振,此消彼长之下,对下面的战斗能否胜利有着极大的影响。
杀伤倒还是在其次,如果这一仗打的漂亮,那么喜申卫之内非武毅军系统的那些军官士兵,都是会欢欣鼓舞。
“属下遵命!若是不成提头来见!”
熊廷弼还记得当初自己的回答,字字如铁一般。
他本来以为连子宁会点头,却没想到,这个位高权重的年轻人只是淡淡一笑:“要你提头来见做什么?就算是不成,也要好好活着回来。你可比一场胜负重要多了。”
就这一句话,让熊廷弼这个钢铁汉子差`儿落下泪来,他郑重的向连子宁磕了头,起身而去。
数日之间,建造好了这三道土墙,五十丈宽,每一道都是一丈五尺的厚度,上面足以容纳数千名士卒。
而武毅军所有的佛郎机炮,现在都在这里。
在连子宁的奖励制度下,军器局爆发出了最大的热情,便是在行军路上,只要是一闲下来,就能听到军器局驻地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能经过这些日子的积攒,现在的武毅军的火器又多了一些。虎蹲炮一共是一百一十门,而小型佛郎机则是达到了二百门,新型燧发枪也是达到了两千支。
现下,全部的二百门佛郎机炮都集中在这里,而在这些炮兵们身后,是七个百户所兵力的火铳手。
二百门佛郎机炮就需要一千名炮兵,武毅军也拿不出这许多炮兵出来,不过这一战虎蹲炮没什么用处,所以把虎蹲炮手都拉去练了两天,又是从步卒之中紧急训练了一批炮手,这几日不断的训练,上手也是很快。
总算是堪堪凑出来一千炮手。
二百门佛郎机炮,均匀分布在三层土墙上。
一面墙上有六十六门炮,土墙的长度是五十丈,也就是说大约不到一丈的距离就有一门佛郎机炮,而在佛郎机炮的间隙之中,则站满了手持燧发枪的火铳手。
对面的女真木头筏子已经推进到了距离河岸还有八百米,距离土墙还有九百米的所在。
慢慢的近了,终于,他们到达了距离土墙还有七百米的距离。
武毅军士卒甚至已经能看到那些女真士卒的样子——矮壮的身材,身上穿着从明军那里抢去的棉甲,上面兀自有血迹。
而这个距离,也是小型弗朗机的最佳射程。
七百米!
熊廷弼冷冷道:“发射!”
“发射!”传令官嘶声大叫道。
炮手点燃了引信,引信嗤嗤作响,终于烧到了尽头。
这一刹那,无数声轰然巨响,连远离数里,站在城墙上观战的连子宁都是听的真真切切,整个地面似乎都震颤了一下,那些小型佛郎机的炮口中冒出了浓重的白烟,二百个五两九钱重的铅子重重的砸进了女真人的木筏子构成的阵列之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