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抬脚,往城门方向走去时,一个壮汉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秦松借着月光,瞪眼一眼,见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子,便试探着问道:“可是...杨大哥。”
壮汉跑至秦松跟前,已是精疲力尽,右手将弯刀撑在地上,左手护着胸口,有些气喘地道:“可...可是秦兄弟,在下...在下正是杨霸。”秦松赶紧上前一步,护起杨霸,见杨霸脸上的污迹,散发出血的腥味,不知道是砍伤别人,溅了鲜血,还是被别人砍伤。杨霸护着的胸口,看不真切,想来是受了刀伤。远处的打斗还在进行,那堆火把慢慢地移动过来。
秦松飞快地转动脑子,一时也想不出救杨霸的方法。杨霸已经不能走动,而自己的力气,最多背动杨霸三步,便会累到在地。护着杨霸逃走,怕也不是上好的办法。远处的打斗之人,肯定是杨霸的兄弟,那些人在拼死打斗,就是为杨霸逃走,争取时间。
“秦...秦兄弟,你...你快走。万莫因我..之事,而白送了...性命。反正死路...一条,我...去帮兄弟们一把,再...再去杀几个狗兵!”杨霸断断续续地说道。秦松不理会杨霸,而是在想着营救杨霸的最佳办法。
情形万分紧急之时,岸边一户人家的木门,吱呀地打了开来,从屋内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试探地问道:“可是...秦府少爷?”
秦松大喜,唤他的人,正是在此处摆茶摊的老张。未曾想到,老张的房子,就在茶摊的边上,秦松赶紧说道:“老张,快过来,护我杨大哥一把。”老张快步走过来,询问道:“这是出了甚事,哟,胸口还受了伤。”秦松道:“先把杨大哥,藏进你屋里再说,现在不是问事由的时候。”
姜自然是老的辣,借着月光,老张隐约可见地上的血迹,赶紧和秦松,将杨霸朝西湖的围栏处护去,造成杨霸投湖的假象,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杨霸的胸前伤口,将杨霸护进屋内,并轻轻地关了木门,插上木栓。
屋外出现打斗声,间或还能听见人在死亡前,发出的最后凄厉叫声。秦松透过老张屋里的窗口,看见一对手持火把的官兵,正在砍杀几个平民装束的人。平民装束的人,一个个被官兵砍死。
“我要和兄弟们死......”杨霸挣扎着腰冲出去,和官兵拼死一搏。秦松赶紧捂住杨霸的嘴,和老张一起,死死按住杨霸,杨霸奋力地挣扎几下后,终是力气不支,腿不在踢弹。
屋外的打斗声已经停止,想是官兵已将杨霸的几个兄弟,全部送上了西天。
“报告统领,前方的路上,没有血迹。”
“那就奇怪了,这伙刺客的头领,明明被我砍伤,莫非飞到天上去了,给我继续察看,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报告统领,这岸边有血迹。莫不是那刺客投湖了吧。”
“听口音,这伙刺客是荆湖北路的,定是那反贼杨幺的残部,前来寻牛将军报仇。荆湖北路的人,大多是熟悉水性的,那杨幺也是被牛将军逼得投湖自尽。刺客投湖是有可能的,沿湖岸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