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晨。
一路杀戮,一路饮着鲜血过来的,狂妄不可一世的完颜宗弼,外表虽然仍然冷酷,目光仍是阴鸷,但内心已慌乱、惶恐、焦躁无比。一个上午,传信兵报来的全是坏消息。岳飞的水陆两军,已逼近金军的阵营。韩世忠的庞大战船群,分南北两路堵截在不远江面上,韩世忠的驻防建康周边陆军部队,正陆续赶来。命去江北向左监军完颜昌求援的士兵,也传回来坏消息,完颜昌遣时移剌古率军自天长而下攻打扬州,以策应完颜宗弼渡江,在扬州遭驻守的夏军猛烈反击,被迫沿江转趋真州,又被韩世忠派的水师阻挡,不能前进半步。
苍天是战鹰的家,苍天不可能不让战鹰回家。完颜宗弼站在船头,望望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然后回过头,用鹰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片站在身后的部下,怒吼道:“一群废物,想个破夏军水师的策略都想不出来。传我命令,凡献策略攻破夏军水师者,赏黄金万两。我要用汉人的智慧,攻破汉人的水军。”身后的部下,得命纷纷转身去办完颜宗弼交代的事情。
秦松带杨霸、仇千雪和孙、严二位将军,站在海战船上。几人经过一夜的商议,为防止金军火攻,将二十艘艨艟布置在大海船外五十米的地方。若金军的轻舟来袭,艨艟可以火速地冲上去,可在距海船约一百米处,与金军开战,如此这般,金军的火箭手,就难以将火箭射向大海船。秦松又叫二位将军,派人将这一信息告之对岸的韩世忠。远远望去,对岸的战船群,也分成了两块,前面是黑压压地一片艨艟战斗群。
秦松望着眼前的战斗布局,兴奋地笑道:“杨兄、仇女侠,若不出意外,此役完颜宗弼必全军覆没于此。能参加如此盛大的战斗,甚慰甚慰啊。”
仇千雪冷冷道:“如此甚好,我大夏王师,可以此战做契机,一鼓作气,打过长江去,收复故土,北定中原之日,便是我告慰父亲的亡魂之时。”
杨霸道:“秦兄弟,我当年随族兄,和朝廷的军队战了多年,这战斗,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结论都是为时尚早。战局是瞬息万变的,一些小的事情,就可改变整个战局。嘿嘿,我看为了防止打脸,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秦松、仇千雪同时白了杨霸一眼,杨霸自从见了仇千雪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是以前总是紧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相反风趣幽默多了。秦松道:“杨兄甚时候,变得如此谨慎了。此仗就是坛子里摸粑粑,十拿九稳的事。”
完颜宗弼坐在偌大的船舱中,两个贼眉鼠眼的汉人,被带到他的跟前。宗弼用蔑视的眼神,看了看两个汉人道:“你两个,叫甚名字?”
一个汉人媚笑着眼,讨好地道:“报告王爷,我叫王朝富,这是我的族弟,叫王朝贵。”
宗弼冷冷地看着二人,口中喃喃说道:“王朝富,王朝贵,富贵富贵,你二人若真有良策,助本王攻破夏军水师,本王就让你二人荣华富贵。”
王朝富忙不迭地给宗弼说道,他和族弟,是福建人氏,家族蒙冤,被夏朝的皇帝诛了九族,和夏朝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从小在海边长大,习水性,加上从小接触海船渔船,后来又一直在海上捕鱼,对海船的结构和特性非常了解。海船庞大而笨拙,划行的速度缓慢,王爷可用火箭,火攻夏军海船,夏军海船必葬身火海。鉴于王爷的战船多为轻舟,为防止轻舟在江面上颠簸和被夏军的铁钩勾了去,可在舟中填上沙土,上铺平板,并在舟的两侧加装橹浆,增强战舟的速度。这天气良好,没有风,战舟则可迅速出击,而夏军海船庞大,又无风速,很难快速逃遁,只要火箭射向夏船的顶篷,很快就燃烧会化为灰烬。
完颜宗弼越听眼睛越亮,越听越兴奋,老天看来还是眷顾他的,在他陷入绝望之时,老天给他派来了两个汉人,助他打破夏军水师。完颜宗弼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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