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多久,实在不好说,这人总得留着后路的,也不是留后路,只要大人引荐,我万俟卨誓死效忠金主,嘿嘿....”
“万俟大人,真俊杰也。好,我会竭力引荐的。”诸葛秋拍了拍万俟卨的肩膀,心里却是骂道“这狗日的,不是我族,其心必异,真是他娘的一点都没有错”。
万俟卨又道:“大人为何要见行刺您的人?”
“他是我的同窗挚友!”
万俟卨大惊失色:“大人,是...是汉人?”
诸葛秋看着万俟卨惊骇的样子,哈哈大笑:“万俟大人,不必担心,凤选良木而栖,人择明主而俸,你我是一路人...”
“呃,一路人,人择明主...而俸,甚好甚好...大人。”
长兴岛牢狱戒备森严,凄厉的喊叫,不绝于耳,仿若人间地狱。诸葛秋面色凝重,步子快了起来,担心张名枫也遭受了这皮肉之苦。万俟卨则大声训斥狱卒,命停止拷打犯人。
牢房的门一层一层打开,铺满稻草的牢房角落,一个头发凌乱披在头上的黑衣人,靠墙而蹲,脸上依稀可见被抽的血痕,眼神犀利而又鄙夷地看着从门外走进的诸葛秋等人。
万俟卨命令着狱卒:“快...快给...这位先生解开脚拷。”狱卒慌忙上前,给张名枫解开脚拷,随行而来的狱卒将一个矮脚方桌方在牢房之中,摆了两个木凳,又将一盘好酒菜摆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万俟卨讨好地笑道:“大人,和这位先生饮酒畅谈吧,属下在外恭候,有需要,你随时吩咐。”然后退了出去。
诸葛秋面对张名枫坐下,将两个酒杯斟满酒,然后道:“名枫,过来,喝酒。”张名枫并未理睬,而是冷冷地看着诸葛秋。
诸葛秋自行干了一杯:“名枫,你我阔别二十载,不想相遇于你要刺杀我。这是人生的讽刺,好像也是冥冥注定。我知道,你心底瞧不起我,恨不能杀我食我而后快。理解...理解...”
诸葛秋吃了箸菜,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酒,一饮而尽:“你的事,我经多方打听,也是了解一二的。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豫山上的谈话么。后来的事情走向,我的判断是对的。你的遭遇,是万千同胞的遭遇。怪谁?怪皇帝?也可以怪,更主要的还是怪朝政和社会的风气,文臣爱财又怕死,武将怕死又爱财,朝廷上下,遇外敌,不是想着去抵抗,而是总想用钱去求和,还说甚么,战争不符合两个王朝的利益,唯有安宁和平,才是两个王朝的共同出路。真他娘的扯淡,金人追逐的是利益,他们看到夏朝的懦弱和混蛋,能要了夏朝的一切,凭什么不要?”
诸葛秋饮了三杯酒后,有些微醉,也不理会张名枫对自己的神色,继续说道:“名枫,你可以蔑视我,但你得理解我。我并未做女真人的走狗,残害我族同胞。自金犯夏始,我便跟随李纲大人四处征战,翼山一战,我部全军覆没,我汉男儿没有一个投降,这些人,都是民族脊梁和英雄。金人再打扫战场时,从血流成河的尸堆里,将我拔了出来,我对金人事吐血大骂。金兵要砍我头之际,他们的皇帝路过,将我带到他的营帐,我仍是破口大骂金人的残暴和无德。”
诸葛秋看了看张名枫,继续说道:“名枫,夏朝皇帝虽懦弱,但他娘的都是气量小之人,莫说骂他们,稍微有不敬言语,怕都要割了头去。但金人得皇帝完颜晟,不但没杀我,却以礼相待。就这气量,我觉得这皇帝,就比夏朝的怂货皇帝强,于是我做了他的幕僚,嘿嘿,也就是你口中的金人走狗!”
“我虽身在金朝,但心却在故土。这些年来,为金指定汉制,就是想要金人学会仁爱,不再征战杀戮,也可免我族同胞杀身之祸。多说无异,这功过好坏自有后人凭说。名枫,我回去就叫皇帝放了你,兄弟也只能做到这点...”诸葛秋说完起身就走。
“诸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