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城,天行宗...此事,为什么没人禀告于我。”中年男子声音依旧平静,但落在老者耳中,却是让他身子一抖,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面色顿时苍白起来,。
“少宗他...”
“他身为修仙之人,仍然贪恋美色,狂妄自大,以飘渺少宗的名义,这些年来祸害了不少宗派的女弟子,做出吸其阴气这等歹毒之事...”没等老者说完,中年男子摇头,好似自语一般缓缓说道。
“宗主...”老者面无血色。
“谁与他一起去的白宛城?应该是邝云翔了,劂儿这孩子从小就是在邝云翔的照顾下长大,在他眼里,这邝云翔,或许就是他第二个父亲了。他去白宛城,想必是看中天行宗的康惠芳,更是抱着趁那老匹夫身亡的机会,要把天行宗当做他寝宫的想法...”
老者沉默,据他所知,在这一切宗主所说,全部都是真实。
中年男子抬起头,望着前方模糊的星雾,默默的看了少许,转身向着城池走去。
“这不成器的逆子,死就死了,这世间从此也少了一个祸害...只是,我终究是他的父亲,他既然喜欢那康惠芳,就让这女娃与他陪葬吧...至于那杀他之人,也一起陪葬好了。”中年男子平静的话语,似乎没有任何的感**彩。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其背影,有了一些萧瑟。
他身后那老者此刻面色更为苍白,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宗主,少宗临走前老夫曾听邝云翔说...说少宗要先去飘渺海取我飘渺宗在那里的地书,说是要把康惠芳的魂魄以及他之前收集的女子魂魄都封入在内喂养地魂兽。”
那中年男子背影骤然一顿,缓缓地转身,双眼的平静崩溃,露出滔天之怒,更是有一股来此心神的恐惧与惊慌弥漫全身。
“逆子......”
白宛城,天行宗内。
康惠芳默默的望着药院内那平凡的木屋,犹豫了一下,走进了药院,赵晓媛跟在后面进入,心里很是紧张,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在快速的跳动。
王墨的屋舍门关着,康惠芳师徒二人安静的站在门外,似乎也沉默下来。
许久,康惠芳抿着下唇,轻声道:“前辈可在?”
“不在!”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那屋舍内传出,落在康惠芳与赵晓媛耳中,这师徒二人不由得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答案。
康惠芳尴尬一笑,但却很美。她向着屋舍欠身作揖,轻声道:“师尊当年曾有一位师叔,名为姚木承,据师尊说,姚师叔祖是个仙痴,一生除了最后那一次外出失踪,从未离开过白宛城,即便是主宗也未去过,更是朋友稀少,甚至就连天行宗内,因事隔太过久远,也已经没有了见过他的人。
即便是我那三个师兄,也没有见过,只有晚辈当年偶然间,见过一次他的画像,是师尊单独给我看的,并把那画像送给了我...这画像年月太久,到了现在已经破损不堪,在方才回来的路上,它已经破碎了。”
说了这一番话,康惠芳恭敬的离开了药院子,脸上露出微笑。赵晓媛对于师尊的话语,很是摸不着头绪,她不明白师尊说的这些话,有什么含义。
王墨盘膝坐在房间的床上,双目望着右手上那朵紫色的兰花,此刻抬头,目露精光,仿若可以穿透房屋,落在了外面走向院外的康惠芳身上。
康惠芳身子一顿,没有回头,保持平静,走出了院子。
“好聪明的女子!”王墨收回目光,他与这康惠芳除了山脉一谈外,没有什么接触,但这女子竟然通过其弟子汇报的蛛丝马迹,结合山脉半天交谈与之前所看王墨出手杀邝云翔和剞劂,就有了如此惊人的分析。
她刚才的话语,赵晓媛听不懂,但以王墨的心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康惠芳显然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了猜测,似乎还已经很确定,在她看来,自己拥有这样的修为,还要隐藏在天行宗,原因除了对于天行宗有所图外,定然是为了躲避仇家。
只是这天行宗,康惠芳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引起自己的所图之处,故而对于躲避仇家之事,更为确定。
如此一来,若是王墨继续留在天行宗,就需要一个不被所有人怀疑的身份,康惠芳之前的话语,就是给王墨,送来了一个身份。至于王墨仇家的问题,康惠芳显然不得不忽略。
王墨一生遇人无数,但这样心智的女子,却是所遇不多,不同于赵敏的顽皮活力,不同于端沁的不食烟火,更不同于穆语萧的温和柔弱,而是聪睿,不轻易显露的聪睿!
沉默片刻,王墨嘴角露出微笑,喃喃自语道:“姚木承...这样的身份,倒是使得我在这鬼皇国,有了根!”
之所以在这鬼皇国内王墨如此重视身份,与他在五大星域的经历有关,在五大星域王墨没有注意到这点,最终身份在那些大神通仙者眼中如同透明,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着排外与那种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言辞。
尤其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更是不好处理身份这个问题,但眼下,这一切虽说还没有完善,但却有了一丝解决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