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耐不住寂寞的贺兰荣乐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风铃声。
“什么人来了?”
看着出现在窗边的东冽儿,贺兰荣乐的眼中写满了疑惑,一般东冽儿出现的时候,都说明有人过来拜访自己了,但是这固原城中,还会有谁来拜访已经破落了的贺兰会会长呢?
“那人自称是灵武伯,不知道大人见还是不见?”
东冽儿小心的回应道,自从南宫儿回来之后闭门养伤,这马府当中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了自己,只会伺候人的东冽儿对于这项工作,还是有点不适应的。
“当然见了!让他到上房中等着!不!让他老人家在厅堂中落座,我马上就去!”贺兰荣乐迟疑了一下,吩咐东冽儿接待多日不见的李阙莨,自己慌忙在西翎儿的服侍下将身上的衣服换好,然后就找急忙慌的走到厅堂中,看着孤身一人出现在厅堂中的李阙莨,二话不说,冲到灵武伯的
面前说道:“灵武伯在上,受小人一拜!”
“南亭侯,您这是折杀我啊!”看到平日里习惯性端着架子的贺兰荣乐竟然对行了大礼,李阙莨赶忙将手中的热茶放下,站起身来,一脸惶恐的对着贺兰荣乐说道:“南亭侯可是朝廷敕封的侯爵,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伯爵,您这是要折杀
我啊!”
“如今贺兰荣乐的南亭侯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敕封,只不过是循例继承了祖父的爵位罢了,朝廷的命令一直没下,小人不过就是个古武门派的掌门罢了!”
贺兰荣乐谦虚的说道,虽然朝廷的狗屁爵位可以不用管,但是古武门派和古武世家之间巨大的区别,贺兰荣乐是绝对不会轻易混淆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贺兰会长如此委曲求全,屈尊在此啊!”
李阙莨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贺兰荣岳、吴晟、贺兰华胥乃至林琥文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挑战贺兰荣乐的会长之位了!
“说来惭愧,自从三年前得到祖父传承,贺兰会在小人的手中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真是羞愧难当!”贺兰荣乐感慨一声,和李阙莨宾主落座,虽然嘴上谦虚,但是李阙莨却不敢小看眼前的贺兰荣乐,能够在这混乱局面中混到今日,还能够有一种人马跟随,光杆司令李去诶浪心中是不敢有半分的轻视表露
出来的!
“贺兰会长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情况使然,运气不佳罢了,和贺兰会长的能力没有半分关系,你看我,不还是被人幽禁的身份吗?”
李阙莨苦笑两声,出言宽慰着贺兰荣乐,顺便也嘲讽了一番自己的遭遇!
“幽禁?何人敢幽禁灵武伯您啊?”
贺兰荣乐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顿时惊讶无比,明知故问的说道:“您可是朝廷敕封的灵武伯啊,而且还是少有的夏国公直系后人啊,朝廷已经承认了这一点,谁敢幽禁您啊?”
“还有有谁?人家连固原刺使都能够赶到朔州城去,幽禁我一个无人无兵的小小伯爵,简直是手到擒来呗。”
李阙莨哀叹一声,毫不遮掩的对着贺兰荣乐说道:“所以说,现在朝廷在河套的忠烈之士已经十不存一了,我这个灵武伯也只能寄人篱下,东奔西跑,无处安身啊!”
“哦,原来是这样。”
贺兰荣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根本没有搭理李阙莨话头的打算,而是淡然的将手边送来的热茶放在嘴边,轻轻的用嘴吹着冷气,仿佛这杯中的茶水十分滚烫一般!
“难道贺兰会长对于那人就没有半分的不满吗?”
看到贺兰荣乐根本不接自己的话头,李阙莨在心中暗叹一声,只能主动说道:“要说这固原城本来就是贺兰会的,被人鸠占鹊巢了,难道贺兰会长不难受吗?”
“难受?”贺兰荣乐苦笑一声,将手边的茶水放在一边,对着两边的侍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才感慨的说道:“难受有什么用啊?手边的人马都是东拼西凑而来的,钱粮禄米还是仰仗人家的手笔,我这个寄人篱
下的家伙,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乱世将近,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想不到主宰河套三十年的贺兰会会长竟然如此颓废不堪,我李阙莨今天真是来错了!”李阙莨猛然间站起身来,怒视着面容悠然的贺兰荣乐,说完话转身就要离去,刚走到台阶下面,贺兰荣乐便站起身来,幽幽的说道:“别装了,赶紧把你带来的那位兄弟请上来吧,我们的时间貌似并不多啊
!”
“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李阙莨的身躯一振,转过身来,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贺兰会长,请他上来之前,我们是不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一下啊?”
“什么事情需要先解决啊?”
贺兰荣乐目光一扫,眼中净是精明。“当然是没有了秦皇门之后的固原刺史府的分割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