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的棋子,笑道:“你自己跟自己下棋,不无聊啊?”
绿衣摇头,道:“哪会啊,表少爷教的棋很有趣呢,我都玩不腻的。”
苏子杭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那我来和你一起下吧,早上输了那么多,表少爷我得赢回来啊。”
“好啊。”绿衣雀跃,赶紧收了棋子,然后分色装好,将黑子给苏子杭,道:“表少爷,开始吧。”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一场场的厮杀,直到下午周少爷跑来找苏子杭去后庭喂鱼,两人还没有结束。
周少爷看着苏子杭黑着脸盯着棋盘举棋不落,而对面坐着的绿衣小妮子则一脸笑意地看着表少爷,有些奇怪,就也看着棋盘,可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懂,心中嘀咕,小兜子和绿衣干嘛呢,下的什么啊,怎么和姐姐下的不一样啊。
最终,苏子杭吐了口气,把棋子放入棋盒,道:“我又输了。”
“嘻嘻,表少爷,我就知道你一直让着绿衣呢。看,你要是下到这里,然后再下这里,最后再在这里下一子我就输了呢。”绿衣一脸笑意的替表少爷指点,心中想表少爷真是好呢,我这么笨他也让着我不让我输,好感动的说呢。
苏子杭看着绿衣小妮子点的那几处,脸更黑了,下了十三局,自己的战绩十一负,真是实力碾压啊。
“小兜子,你们干什么呢?”周少爷看得迷糊,道。
苏子杭吓了一跳,这表哥走路怎么没声呢,然后道:“下棋啊。”
周公子哈哈笑道:“小兜子你可别骗我了,虽然我不会下棋,但姐姐下棋我也看过几局的,哪是你们这般下法。”
还不等苏子杭说话,绿衣便急道:“这是表少爷教我的一种新的下法呢,少爷没见过的。”
“是吗?”周少爷表示不信,然后道:“来来来,小兜子,你也教教我,我们表兄弟也来一局。”周少爷也是无聊的紧,真正的围棋他是没学会的,不过他看了绿衣都会下这种棋,便有些好奇了,估计自己肯定能学会,便让绿衣起开自己坐到了表弟的对面。
被挤掉的绿衣嘟着嘴,少爷跑来干嘛,人家和表少爷下得好好的呢,少爷怎么不和小姐去乡下见老太爷去啊……
苏子杭只好教表哥下五子棋了,表哥虽然笨,但下了几局后也会了,然后就来了兴趣了,拉着苏子杭不松手了,一直陪自己下棋。
一个时辰下来,周少爷怒气冲冲的走了,下了十局,周少爷一局未赢,很是生气,拂袖而去。
苏子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心理上很满足,刚才被绿衣虐过的阴霾一扫而光。
绿衣看着少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心想表少爷就是厉害,少爷怎么就这么笨呢,然后又想,表少爷见我是女子就知道让着我,和少爷下棋就不让着了,真是好呢,比小姐以前说的表少爷还好呢……
又是一肚子的少女心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和王鲁打赌的三日之期到了。
一大早苏子杭刚吃完早饭,在房间里找了一本《玉台新咏》在看,绿衣就拿着一封帖子进来,说是门房让她交给表少爷的。
苏子杭奇怪,自己在洛阳一人不识,怎么会有人给他帖子呢。
打开一看,竟然是吴礼吴公子,说是王鲁的三日之期到了,邀苏子杭同去天香阁。
苏子杭叫了表哥欣然同去,正好碰见了王鲁好算算红袖楼外的帐。
表哥周少爷很高兴,难得吴公子下贴请他,一路上都兴奋不已,好像是要和暗恋的女神约会一样。
哦,记得捎上周少爷……
想着吴礼帖子最后的这句话,苏子杭纠结,到底给不给表哥看呢……
三人在天香阁门口碰头,然后同进天香阁。
没有见到王鲁,吴礼说王鲁将钱已经给他了,一切花销他来结账,苏子杭无所谓,只要有人付钱,管他是谁的钱,不是自己的就行了。
天香阁不愧是洛阳第一花楼,和红袖楼一比高了不是一个两个层次。
这里不仅姑娘姿色更美,乐师技艺更好,花楼装潢更奢华,就连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气质不凡,不乏一些文人士子在这里作诗写文。
三人寻了小厮找了座位坐下,便一边聊天一边饮酒喝茶,观赏歌舞。
“苏兄那首《洛阳牡丹》已经传开了,如今好多人都是为了听夏桑娘子一曲而去红袖楼呢,某真是佩服啊。”吴公子笑着道。
苏子杭笑笑,道:“吴公子过誉了,只是偶得而已,再要写出那样的诗来,就算是让我憋上几天,也不可能了。”
“苏兄谦虚了。此诗一出,今年的谷雨花诗一等之列苏兄怕是要稳占一席了。”吴公子笑呵呵的说着。
“哪里。”苏子杭不愿听这些没有意思客套话了,便换了个话题道:“吴公子,那王鲁可有再为难你?”
吴礼一笑,道:“在国子监里他还不敢,只不过是仗着在外面识得几个泼皮无赖逞逞威风罢了!”
苏子杭突然一笑道:“吴公子可莫忘了,当日红袖楼外仪态尽失的模样啊。”
吴礼一愣,然后会意,笑道:“当然,那王鲁如此有辱斯文,枉读圣贤之书,岂能这般便宜了他。”
周公子可不和他们说话,一门心思扑在舞台上的歌舞上,好不容易来一次,可不能不尽兴啊。
这天香阁是洛阳第一花楼,这里的一次花销可是不菲,周少爷可消费不去。
三人一边观舞一边谈笑,很惬意。
中途,吴公子家里来了一个小厮,说是家里有事,找少爷回去,无奈,吴公子就走了,只留下苏子杭表兄弟二人了。
“表弟,我上个茅厕去,一会儿回来,你先看着。”周公子看吴公子走了,眼珠一转,对苏子杭道。
苏子杭点点头,道:“表哥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嗯。”周少爷应了一声就走了。
苏子杭独自观舞,可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表哥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招了一个小厮过来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公子去上茅房怎么还不回来,你去看看。”
小厮道:“哦,那位公子走了。”
“走了?”苏子杭一愣。
“是,从后门走的,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小厮继续道。
苏子杭忽然明白过来,嘴角上扬,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厮退下去了。
苏子杭重新坐下,继续观舞,笑道:“这表哥还真是可爱,那一脚之仇还没忘啊。”
然后顿了一下又低低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表哥你可要准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