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小乔已经完全沉浸在虞美人这首哀怨的唱词中,她甚至忘了她撺掇大乔来琴房偷听的本意,小乔本意是想撮合大乔和刘晔来着。
直到回了闺楼,小乔都还沉浸在曲子中难以自拔。
看到小妹一改平日活泼俏皮的样,回到闺楼之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大乔便也过来坐在小乔身边,关切的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小乔美目迷离,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大乔,说道:“阿姊,你说这公子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才多大,怎么就能唱出这么哀伤的曲子?阿姊,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有这样格调的曲子,难道这曲子是他谱的么?词也是他写的么?”
大乔拿起木梳,一边轻柔的梳着小乔黑缎子一般的秀发,一边笑着说:“小妹,要不让福伯去东院把公子否唤过来,你当面问他?”
“阿姊,这样不太好吧?”小乔听了,竟真的有些意动。
“死丫头,你还真想啊?”大乔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阿姊你讨厌。”小乔便去挠大乔的痒痒,大乔起身跑开,小乔便又去追,姐妹俩在闺楼里打闹了一阵,最后累了,又双双躺倒在绣榻上,联床夜话。
小乔一边轻绞着自己的秀发,一边说道:“阿姊,你说这个公子否是不是打小吃了很多苦?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谱写出这么哀伤的曲子?”
大乔说:“袁氏的仲家王朝虽然短命,可终究也是个国,公子否虽说只当了一天皇帝,可他终究也是个亡国之君,所以,谱写这样感怀故国的曲子,不挺正常的么?”
“不对。”小乔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道,“刚才听公子否唱曲,可不仅仅只是在感怀故国而已,他还在感怀他的身世,我想他小时候一定过得不好,吃了很多苦,我听说公子否是袁术的庶子,袁术一定待他不好。”
大乔侧过头来,看着小乔,问道:“小妹,你这么关心公子否,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哪有。”小乔矢口否认,又道,“小妹我喜欢的可是胸怀天下的大英雄,而不是这种自怨自艾的公子哥,我只是有些好奇,觉得这个公子否很有意思。”
“你呀,还是别好奇了。”大乔叹息一声,说道,“仔细这个公子否明天向阿翁提亲,阿翁多半不会拒绝,到时候看你嫁还是不嫁?”
“小妹还小呢,阿翁才不会把小妹嫁给公子否呢。”小乔笑道,“倒是阿姊你,这次阿翁很可能会答应刘子扬的求亲哦,小妹听说刘子扬这次专程带了一架古琴前来提亲,阿翁对刘子扬送的那架古琴很是爱不释手呢。”
大乔被说中心事,幽幽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小乔便转过身来,双手支颐看着大乔,问道:“阿姊,你真就非孙郎不嫁?”
大乔轻摇了摇头,幽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哪有我们女儿家自己做主的?”
看到大乔这样子,小乔便有些不忍心,说道:“阿姊,你若真不想嫁刘子扬,小妹我有法子先帮你拖上两年,不过要是两年之内你的那个孙郎还不来找你,那小妹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大乔再次转过头,问小乔说:“小妹,你有什么法子?”
小乔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阿姊,阿媪最是迷信于吉仙师,小妹待会便去跟阿媪说,就说小妹昨夜有梦,梦见了于吉仙师,仙师对小妹说,阿姊命贵,但两年之内不得婚嫁,否则必有不测之祸,阿媪迷信,必然阻止阿翁将阿姊下嫁刘子扬。”
大乔听了便忍不住抱住小乔,在小乔脸上亲了一下,喜道:“小妹,阿姊若能得偿夙愿,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小乔反抱住大乔,笑道:“阿姊,你先别急着谢我,还是赶紧祈祷,祈祷你的那个孙郎能在两年之内来求亲,嘻嘻。”
大乔便抬起美目,看着帐顶说道:“他一定会来的,而且阿姊能感觉到,他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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