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着城头下涌了过来,若不是现场有甲士把守着,极可能酿成踩踏事件。
但既便这样,不到一百名甲士在五千流民的冲击下也是岌岌可危。
袁否便回头看了眼张牛犊,张牛犊会意,扭头大吼:“全体肃静!”
“全体肃静!”
“全体肃静!”
“全体肃静!”
随行的五十名甲士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底下的流民终于停止了喧哗,所有人都跷起头仰望着城头。
袁否这才上前一步站到了垛堞前,以他特有的大嗓门高喊:“父老乡亲们,我袁否今天把话摞在这,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们,不管你们来多少人,流民营地都永远向你们敞开……”
袁否的话还没说完,但已经无法继续了。
因为听了他前半句,底下的流民就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公子仁义,公子仁义哪。”
“公子好人哪,我们碰着好人了。”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
“哈哈,阿二,我们有饭吃了,我们有救了。”
混乱的人群中,年长的、年幼的、男人、女人、全都喜极而泣,这些纯朴的百姓啊,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袁否能否说到做到。
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些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流民就纷纷跪了下来,向着城头上的袁否连连叩头。
“公子仁义!”
“公子仁义!”
“公子仁义!”
起先是几个流民自发的在那喊。
可在杨弘闻讯赶到城关之后,便立刻开始推波助澜,带着几个小吏开始引导流民,在杨长史的努力之下,流民们的喊叫声终于汇聚成一个声音,北门城关便只剩下一个声音,公子仁义的口号声响彻云宵,久久不息。
(分割线)
不远处的一间民房内,刘偕、刘威叔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到现场数千流民纷纷跪下来,高呼公子仁义,刘偕不禁击节哀叹:“失策,失策哪,这次我们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哪,原本是想借此事打击公子否的名声,却不料,竟反而助长了他的仁义美名,失策,失策了。”
刘威也恨声道:“袁否这个奸诈小人,伪君子,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哪,这一下,他的仁义名声只怕是要传遍整个庐江一十八县了。”
刘偕却又说道:“不过,仁义的美名终究不能变实实在在的粮食,袁否既然放出话来要对所有的流民都一视同仁,那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养活这些流民?就凭乔玄借给他的那五千石粮食么?却是十天都撑不下来。”
(分割线)
从北关返回行辕的路上,杨弘、张牛犊等文武官吏都非常兴奋,因为刚才的那一场危急非但没给袁氏造成负面影响,却反而助长了公子否的仁义美名,现在,纵然庐江的士族还对袁氏敬而远之,可庐江的百姓却都开始称颂公子否的恩德了。
不过,袁否和阎象却是一脸的愁容。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杨弘、张牛犊他们不是主事之人,所以不知道袁氏的难处,可袁否和阎象却是再清楚不过,眼下的袁氏集团也就是表面风光,只等府库粮食消耗殆尽,这些流民没了饭吃,只怕立刻就会回过头来骂袁否假仁假义、欺世盗名。
阎象说道:“公子,看来区别对待的方法真行不通。”
袁否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区别对待肯定不行。”
阎象又道:“可除了这个办法,在下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袁否道:“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就先缓缓,且不可急着做决定。”
金尚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得沉住气,需知紧要关头,一步行差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