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烈的不甘心,就像潮水一般涌起,袁否的双手竟奇迹般恢复了力量。
下一个霎那,袁否双手握紧环首刀,先稍稍往回收,再斜着向上猛然一捅,终于戳穿那个江东军的心脏。
那个江东军终于哀嚎着瘫倒在地上,掐住袁否脖子的双手也终于松开,袁否的脖子恢复了自由呼吸的能力,赶紧贪婪的深吸了几口空气。
想起刚才的惊险,袁否犹不感解恨,又一刀将那个江东军的脑袋斩下。
再回头,袁否却看到刘晔已经被一个江东军骑在了女墙上,两人正在殊死角力,刘晔的膂力明显不如那个江东军,已经完全落入到下风,刘晔眼睁睁的看江东军一点点回转环首刀,又一点点的照着他的心口刺下来,却没有任何应对办法。
刘晔纵然睿智无人能及,可是两军肉博却不是斗智。
就在刘晔自忖必死之际,一截滴血的刀刃却忽然从那个江东军的咽喉猛然穿出,那个江东军骤然遭此致命的创伤,原本凌厉的眼神顷刻之间变得呆滞,攥住刘晔的磐石般的力量也顷刻消失无踪,刘晔一下恢复自由,反手一刀,捅进了那江东军的胸口。
袁否从那个江东军身后显出身来,笑着对刘晔说:“这个却算我的。”
刘晔喘息着,不肯服输:“呼呼,就算这个归你,公子你还是赢不了我。”
“那可未必。”袁否同样喘息着,再环顾四周时,涌上城头的江东军却是越来越多了,若是再不动用骑兵来冲锋,只怕就要守不住了。
袁否一下扑到女墙后边,对着城下声嘶力竭的大吼:“邬思良!邬思良!”
身披重甲、胯骑大马的骑兵军侯邬思良急策马上前,厉声回应:“末将在!”
“快快快,快!”袁否跳着脚高喊,“率骑兵从左侧马道上城,冲锋,碾死右侧墙段的江东军,碾死他们,碾死他们,碾死他们……”
“诺!”邬思良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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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关城外的小山包上,孙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堪。
江东军的攻城已经持续两个时辰,眼看着就要正午了,却始终无法在城头站稳脚跟,但只见,江东军顺着云梯和攻城塔一波波往上冲,却又一次次的被袁军给赶了下来,或者斩杀殆尽,如果说江东军是滔天飓浪,那么袁军就是礁石,任你大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
尤其是袁军的骑兵,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一举扭转危局。
看到南关城下江东军的尸体越堆越多,孙策的心在滴血,他心疼啊!
这些可都是他的兵,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是江东的柱石根基!
这一战之后,却不知道有多少老兵回不了江东,又不知道有多少江东小娘要变成寡妇了?更不知道有多少江东阿媪望眼欲穿,却再盼不回她的儿郎。
“袁否小儿,袁否小儿!”孙策死死咬着牙齿,低吼道,“好得很,好得很!”
看到孙策如此失态,周瑜不免有些动容了,在今天之前,他从未见过孙策如此仇恨一个人,既便是射杀了老主公的黄祖,孙策说起时也不过就那样,说到底,黄祖射杀老主公却只是奉命行事,而且双方乃各为其主,并不能算私仇。
但周瑜知道,孙策恨袁否却的确是恨到了极致!
周瑜更知道,孙策的恨意之中,只怕还掺杂了些许嫉妒。
那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对于不输于自己的英雄的嫉妒。
孙策狞声说:“公谨,破城之后我定要手刃袁否,你且莫相劝。”
周瑜摇头说:“伯符,我不会劝你,但是我要说,今天只怕是拿不下居巢城。”
“嗯?”孙策猛然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瑜,都下了屠城令了,还拿不下屠巢?
吕蒙也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吃声说:“都督,若这样都拿不下居巢,这仗我们还能有胜算?”
“有,当然有!”周瑜却笃定的说,“今日难下,但是明日,却定然可以拿下居巢,定然!”
“好,明日便明日,这居巢,却非拿下不可!”孙策咬牙道,仗打到现在这个份上,孙策也已经再没有退路了,这一战若不胜,江东必然实力大损,孙氏也必然威信扫地,江东四郡的士族豪强原本就是归服不久,彼时还不得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