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霏霏洗漱更衣后坐于桌案后,远远地瞧魏安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魏安难言跪下,连连磕头道:“请帝君责罚,请帝君责罚,微臣无用……”
陆霏霏揉着太阳穴,她最受不了这个魏安的就是他的废话。
“行了住嘴吧,有事说事,是不是钱县令……死了?”
陆霏霏拧眉。
魏安艰难点点头。
“还不止是死了……”
“派出的人可以说是将整间房子都保护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去的,可是今日。钱县令的头便被挖去,但这次并未挂在闹市,而是脸朝下,连同锯断的四肢一起左右颠倒拼在床上,床上密密麻麻摆满了那种娃娃……”
魏安一口气说完后,才猛然想起自己面对的是暴虐无常的女帝,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有不虞。
陆霏霏倒没有觉得冒犯,她只是胃里翻涌,为这凶犯的残忍而骨寒。
“这畜生。”她低骂道。
“帝君……”魏安不知所措跪着望她。
陆霏霏抬眸,心中微地怒气难平道:“魏安,你来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报复她?挑衅她?还是杀了她?
奶奶个腿儿。
陆霏霏最讨厌别人觊觎她的小命,也最反感不怀好意的挑衅。
凶手此举无疑激怒了她。
陆霏霏不悦沉吟片刻,道:“他一直是在江陵府附近犯案?”
魏安点头称是。
“安排下去。即日出发去江陵府!不是想见本宫吗。这就如他所愿,亲自去解决他!!”
*
临行前,陆霏霏没忘记把诸季也带上。
长路漫漫,就当养个乐子。
并且这凶犯的事例提醒了她,不能让这个未来的危险人物脱离她的视线活动。
万一哪天在哪长歪了,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还有一点不可忽略的原因,那就是和诸季在一起,让她很愉悦。
马车内。
陆霏霏懒洋洋坐在软榻上,左手托腮,右手拈起一块玫瑰酥,逗他:“来,张口——”
果不其然,遭到了诸季拧眉的无视,他专注看着手中的书,坐姿端正。
陆霏霏只好转了个方向,百无聊赖放到自己口中。
细嚼慢咽中,下腹突然猝不及防一痛,她嚼咽的动作骤然停顿。
意识过来是怎么了后,陆霏霏暗道不好,皱眉,腹如绞痛。
……都忘了姨妈这回事了!
这阵痛来得汹涌,陆霏霏强忍痛苦,挥手让诸季出去,叫个小宫女进来。
等好不容易折腾好,陆霏霏已经只能病卧在床榻上了。
之前完全没想过,还吃了冰,真是现世报。
她悲伤地裹着被子睡觉,马车内渐渐传来她低微均匀的呼吸声。
诸季终于才从书里抽出目光,偏头看她。
睡熟的模样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讨厌,很乖顺的样子。
没有平时那可恶至极的戏弄人的轻佻,诸季觉得对她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而总是说出恼人话的那张嘴,此刻也安分地微嘟着,让他心情平静。
诸季秀致的眉毛皱起,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内心……居然隐隐希望她以后在他面前,都这样听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