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没精打采的:“回大王,臣下这几天生病了一直躺在家里闭门不出,不知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一时也谈不上什么看法。”
他这样子,看起来倒非说谎。毕竟,病成这样,人都差点脱了一层皮似的,绝不会是作假。若非王上召见,他也许还不会那么快就进宫。
子重见他茫然,没有一点精神,干脆单刀直入:“屈巫,你怎会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
他这话好生无礼,屈巫有点愤怒:“子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生病还得专门挑一个好时候?上次我面见大王,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无缘无故摔了一跤,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直到家里仆役外出寻找,才将我救回去。此后就一病不起,一直卧病在床,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也没人来告诉我,我哪里谈得上什么看法?子重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我家的仆役或者替我看病的郎中。而且,这个什么节骨眼,跟我有什么相干?”
子重见他推得一干二净,冷笑一声,好一个屈巫,看你装蒜装到何时?
“屈巫,你就算以前卧病在家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夏姬和黑要私奔未遂,黑要杀光楚国使节团亡命在外,害得小王子回不了国,晋国跟我们势不两立,郑国也有背弃的趋势……你说,该怎么办?”
屈巫莫名其妙:“黑要和夏姬私通,关我什么事情?”
“谁不知道黑要跟你私交不错?若非你当初在大王面前求情,将黑要放出牢狱,他怎会带着夏姬私奔?又怎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屈巫冷笑一声:“子重大人,我一向敬重你是老前辈,所以不想与你为难。可是,你说话也该有点分寸。黑要被关起来,是因为和子反争风吃醋,当时并未犯下什么大错,关押了几天已经算是惩戒了。至于他后来私奔,我怎会知道?难道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事先会将他的消息知道得一清二楚?”
子重干脆道:“既然你说你跟黑要无关。那么,黑要若是来找你求助,你会怎么办?”
“黑要怎会来找我?子重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要既然已经杀人潜逃,据你所说,他还抢劫了使节团那么巨大的财富,他真要跑了,也是亡命天涯,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家翁,怎会跑来找我,自投罗网??他难道是活腻了?”
屈巫是真的怒了,就连别的大臣也觉得子重过分了。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子重却诡秘一笑:“黑要一定会回到丹阳。”
这次,就连楚庄王都转向他,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子重胸有成竹:“黑要逃亡在外,出动了楚国精锐都没法将他抓住。茫茫人海,抓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臣下有一妙计,保管将黑要手到擒来。只是不知大王同不同意……”
“有何妙计?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