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功夫,红玉便被带了进来,她显然还并不知道沈悦儿叫她过来有什么吩咐,直到看到一旁几案上那封被拆开的信时,这才猛的一怔,脸色都变白了。
那是她刚刚悄悄派人送去给贤亲王府的,信封上用了她自己特别的蜡封方式,所以绝对不可能认错。送信渠极为隐密,除了她以后,就连荷风都不曾知晓,可为何这信会突然落到小姐手上呢?
脑子快速的转着,红玉很快便想起前几天仅有的一次动用那处联络渠道替小姐给黄婆子送过一次信,莫不是打那个时候起,小姐便已经派人盯上她了?
想到这,红玉更是难掩心中的震惊,如此小姐是早就对她有所防备,而她写给王妃的那封密信全是近些日子小姐的一些异常举止,如今竟然落到了小姐手中,这一次只怕自己是难逃一劫了。
“奴婢有罪,请小姐责罚!”红玉何其聪明,早就知道如今的小姐不能与以前同日而语,光凭那份心思与手段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而自己这次的所作所为也绝对不可能为小姐所容忍。所以,她倒没有存任何侥幸心理,只求今日之事莫连累到荷风就行了。
“你倒聪明得很,我还没出声便自觉认罪了。”沈悦儿此刻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平静不已地盯着已然自觉跪在自己面前的红玉说道:“既然知道不对,为何还要暗中向王妃报告我的一举一动?我平日待你不差吧,你竟然背地里帮人监视于我,真以为有王妃当后盾我就不敢动你吗?”
红玉面色更是难堪,但却并无任何可以替自己辩驳之言,她微低着头,叹了口气道:“奴婢自知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没有任何可以脱罪的理由,如今东窗事发也没想过能够安然无恙,只不过,此事皆为奴婢一人所做,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不论小姐如何责罚,奴婢都愿一力承担。”
见红玉半丝也不为自己辩解,而且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一人身上,沈悦儿却是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一幅若有所思地样子道:“我说你怎么这么老实的便承认了一切,原来是急着想要替其他人开罪呀。红玉,倒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如此侠义之人,只不过你想护的到底是谁呢?”
“小姐误会了,奴婢谁都没想护,奴婢只是实话实,不愿因自己犯下的事而牵连其他无辜之人罢了。”沈悦儿的治人手段,她是见识过了的,相较于玲儿来说,她的叛主告密更加的不可饶恕,哪怕她本就是出自于贤亲王府,但如今沈悦儿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若是放在以前也就罢了,小姐似乎并不介意这些,也并不在意王府对其的掌控。而现在,她却是完全明白,如今这悦儿小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人掌控,哪怕是其一直习以为常的贤亲王府也一样,不然的话,当初便不会执意来这别院了。
更主要的,这主子自打突然转变心性之后便已经有意无意的暗示过她们如今的底线与憎恶,而自己偏偏还逆其心意而为之,当然更是罪加一等了。
“你想护的是荷风吧?”沈悦儿一下子便戳穿了红玉的谎言,并且十分肯定地说道:“你与荷风都是王妃安排在我身旁的眼线,服侍我的同时一直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一次的告密,她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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