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敢冒充师长。”
吴孝良也不辩解,冷笑道:“甘茂中给你多少钱?你私自带兵出来,不怕你们师长治你罪?”
祁秀峰被抢白了满肚子火,从腰间枪盒里拽出锃亮的马牌撸子,拉动枪套,复进簧压紧又有力的弹回,响声清脆,子弹上膛,直指吴孝良脑门。昨夜师长才将这把枪奖给他,此刻在众人面前亮出来,威风八面感觉好多了。
老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人也纷纷向后退。吴孝良毫无惧色,看他将一把枪耍的华丽无比暗自冷笑,自己好歹也是在土匪窝子里枪林弹雨走了一遭,又连毙两个鬼子,岂能被你这没见过血的区区副官吓住?
吴孝良向前一步将脑门死死顶在马牌撸子的枪口上,众人目瞪口呆。
“有种你就往这里打。”
“你……你……”
祁秀峰没想到这人不怕死,下意识退了半步,立刻气势全无,众目睽睽之下进退两难。
“祁副官,你胆子不小啊!”所有人鸦雀无声,一个老者分开众人走了进来,沈自冰在一旁东张西望,满脸好奇。
祁秀峰听到这个声音直觉汗毛竖起,甚至有些口齿不清的支吾着:“师,师长?”
冯德麟冷哼道:“我这个西贝货哪敢做你师长?”扫视了眼众人又吩咐褐色布衣大汉:“长河把他枪下了。”
褐色布衣大汉应声上前,祁副官像只吓坏的小鸡,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马牌撸子被人抽走,心疼不已。
冯德麟不再理会缩在一边筛糠的祁副官,扫视着屋内乱兵,直觉的脸上阵阵发热,这帮瘪犊子太不给自己长脸了。
布衣大汉上前喊道:“都别傻站着了,回去自己上军法处领军棍吧。”乱兵听大汉如此说如蒙大赦,一个个灰溜溜跑了出去。祁秀峰夹在人群里往出退,他可不敢在这个关节上往师长面前凑,弄不好就得被当众处置,等晚上找个机会再去请罪,师长护犊子肯定不会重罚他。
“祁秀峰!你给老子滚过来。”冯麟阁怒气冲天。祁秀峰吓得缩缩脖子,隐隐觉得胯间一热,赶忙连滚带爬的来到师长面前。
“给老子听好了,砸坏的东西,如数给人家赔偿。”
“是,是……”祁秀峰点头似小鸡啄米。
“还有,去给吴先生请罪,听后他发落吧。”
吴孝良暗叹一声:冯德麟终究还是护犊子,将纵兵扰民的祁副官交给自己发落,即给自己一个面子,又希望自己绕了他,好手腕。但如此治军,久而久之乱了军法伤了民心,又如何成就大事?难怪他被张作霖搞了个灰头土脸。好,就给他冯德麟一个面子吧。
“冯公,不知者不怪,让他下不为例便是。”
祁秀峰长出一口气,暗恨甘茂中害自己捅这么大的篓子,一千大洋就当压惊费,还回去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