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配合,与阵地共存亡。”
吴孝良看两个部下将不快闹到桌面上来却不能开口调和,如果自己以势压人,两人或许表面应和实际则裂痕愈甚。他站起身来,“全旅自我以下,为国赴难,死不旋踵!”这是他让方其道编写的口号之一。
“为国赴难,死不旋踵!”
所有人都跟着起立喊起口号,陈秀岩面色赧然,暗悔刚才的激烈表现,喊完一声又狠狠瞪了董海滨一眼。
一场内部分歧,被吴孝良轻描淡写的化为无形。
韦永昌旅此刻并没有按照计划在木公坡渡过汨水,而是延粤汉铁路北上渡过汨水再沿北岸浩浩荡荡杀奔平江。旅长韦永昌久经战阵,根本没把那个娃娃旅长放在眼里。
“段祺瑞当真是老糊涂了,派了个娃娃来,不是找死嘛?”韦永昌肆无忌惮的发出嘲笑之声。
参谋长在一旁连声附和:“旅座英明,咱们大军未到,那娃娃的兵已经四散奔逃。”
韦永昌收敛了笑容,“嗯,甚好。俘虏少,省粮食。”
说罢又一指会场众人,“听说那娃娃旅长家底丰厚啊,各式机枪大炮应有尽有,早些杀了去你们都有好处。”
一个团长接到:“旅座,那咱们动作得快啊,不然被马旅长抢到前头,可就只能喝汤了。”
……
吴孝良不放心,带人去视察工事。大兵压境,人心惶惶,今天又跑了好几百残兵,工程进度也明显减缓,正面防线的战壕基本完成,来到董海滨团所在工事,他不禁皱起眉头,战斗兵们光着膀子,挥着铁铲,战壕还不够深,他们正在抢挖。
“这是怎么回事?”吴孝良转头厉声问道,谭浩明的进攻部队马上就到了,而他的战斗兵竟然还在浪费体力,以大批溃兵编成的辅兵去了哪里?
“北面人手不够,能调的人都调到那里去了。”董海滨抹把汗水,满手泥弄了个大花脸。
“立刻进入战斗位置,敌人已经过了汨水,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吴孝良厉声命令道。
突然,远处信号弹腾空升起,一个、两个、三个……敌袭,敌袭——
战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打响,韦永昌两个骑兵连拉开战线彪悍的直接冲入陈秀岩团的射击范围,沿战线超过60挺mg08重机枪齐齐开火,7.92毫米口径的子弹如同暴雨冰雹一样倾泻出去。敌军骑兵顿时如撞在透明墙壁上一般人仰马翻,子弹穿过皮肉,击断马骨,鲜血飞溅,嘶鸣惨叫交织,顷刻间第一拨骑兵全军覆没,后续赶来的骑兵并没有因此掉头,而是越过纵横交错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陈秀岩嘴角冷笑,命令全体士兵射击。麦德森轻机枪与g98毛瑟步枪织成的弹幕添补了mg08重机枪的火力空白,将阵地前一千米范围内变成了由钢铁子弹织成的地狱,韦永昌旅的骑兵们终于崩溃,然而为时已晚,如庄稼般被扫过的弹雨收割殆尽,第三波骑兵见势不妙拨马在阵前掠过逃走,留下满地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