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便说说绥东军的要求,第一,彼得罗夫公爵要在海参崴港口中最佳位置划出一块地方,作为租借地,并允许驻扎军队;第二,海参崴应予以绥东军自由出入的权力;第三,海参崴关税一半须缴给绥东军;第四彼得罗夫今后须与绥东军互不侵犯,并定下盟约,互相支援。只要这四答应下来,绥东军立刻出兵,助你家公爵反攻。”
涅夫斯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这四条若答应下来就能与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套上了锁链,面前的中国将军便是执链之人。而吴孝良敢于提出这样的条件,究其根本还是帝国倾覆,他们这些覆巢之下的卵蛋们,一个个都成了任人欺凌的鱼肉。他很愤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帝国昔日的荣光,那样的荣光一去不复返,竟沦落到在愚蠢的中国人面前卑躬屈膝的祈求合作。涅夫斯基男爵终于还是没忍住,愤怒的咆哮道:
“将军阁下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我很怀疑您合作的诚意!”
吴孝良却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语言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施虐者来说是一种侮辱,但他目的就在于此,施压方在态度上的反复变化,会很快压垮对方的抵抗意志,于是摆摆手道:“男爵阁下,请息怒,这是按照贵国曾经提出的条件作为范本,加以修改再提出来的,并且我还适当的放宽了条件呢。”
面对吴孝良的冷嘲热讽,涅夫斯基出离了愤怒,继续咆哮“你……无耻!强盗!”
“既然如此,不用谈了,谦亭送男爵先生出去。”吴孝良立即摆明态度,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涅夫斯基气的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转身就走,躲开这个中国将军的羞辱,但想到游击队一旦攻破城市,帝国在东方的明珠落入叛匪之手,大批平民将会受到蹂躏,并且重要港口的沦陷会使西方的军援之路被堵死,西伯利亚内陆里抵抗的勇士们将会缺少弹药,食不果腹,他狠狠打了一个寒颤,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答应眼前这个卑鄙的趁人之危的将军的条件,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有生路,若拂袖而走,希望就彻底断绝,双城子的波将金是个实足的懦夫,竟被一群叛匪吓的缩头不出,否则形势何至于此?
涅夫斯基稳定了情绪,艰难的说道:“将军阁下,虽然这些条件已经充分展示出了您的宽大胸怀,但是我身后那可怜的城市,实在无法完全满足您的要求,您看看是否可以再将条件放宽一些?”
吴孝良本来也打的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主意,笑道:“好吧,关税的一半绥东军可以免去不要,这是底线了,不过为表示诚意,希望贵军将关税补偿折成军火,一次性付给绥东军五百万元的武器物资如何?”
“这?”涅夫斯基还没见过这么狡猾的谈判对手,让步之后还要狠狠咬上一口才肯罢休,犹豫间,大地又猛烈的震颤起来,是海军的舰炮,这一次持久而密集,久久不停。他清楚,这不是守军在反攻,而是海军最后的咆哮,陆军的失败即在眼前,索性心一横,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