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山风阵阵,虽然已近盛夏却仍旧冷飕飕的,吹得俩南方兵直打哆嗦,由于长枪太显眼,带的全是短家伙,两人一水的连响驳壳枪别再衣服下面,弄的鼓鼓囊囊,好在天黑瞅不真切,否则还真就容易露了马脚,
“站住,干啥的?”
突然林子里有人高声问话,吴孝良仔细扫了一遍,无奈天色太黑看不清人在哪里,只好冲着黑暗高声回道:“下午间來过一趟商议赎票,这回是來送钱的。”
“那俩人是干啥的。”声音很警惕,
“这俩是俺的跟班,天黑怕遇到逮人抢钱。”
黑暗中那个声音笑了起來,似乎充满了嘲讽,
“走吧,别耍花招。”说罢便再无声息,
两名士兵小声的咒骂着,“日他仙人板板,小小土匪也敢这么牛。”他们都此前是高校学生,加入绥东军后先后打过俄国人、日本人、以及镇东洋、杜疤瘌等巨匪,心气自然高的很,和陈秀岩一样压根沒把这股土匪放在眼里,但是此刻人生地不熟,身在矮檐之下,也不得不低头,
吴孝良听到对方放行,嘱咐两人不要出声,便领着他们直奔交易地点的窝棚而去,此刻他的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紧张的如此厉害,想到怀瞳一个女子落入一群土匪手中他就不由得一阵烦躁,恨不得马上将人赎了出來,
林间小路崎岖不平,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的磕磕绊绊,上山的时间就比白日里耽搁的慢了许多,山风飕飕刮过,两边的林子沙沙作响,不知是风声,还是有人走过拨动的树枝声,听的人心里发毛,
吴孝良在心里做好了预案,一会赎人之时,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交钱顺利领了张学良怀瞳等人下山,另一种便是出现意外,如果真是此种情况,那他必须先抓住那个三当家以做要挟,或许可换得一二人回來,到时候下山领了士兵将这群土匪剿灭,再救出余下之人,
想到此处,便低声嘱咐两个士兵道:“你们两个记牢了,一会万一出现意外,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将那土匪的头领活捉,我们用他做人质,才能平安的全身而退。”
一番磕磕绊绊之后,终于抵达预定的交人低点,路边窝棚,
黑暗中,吴孝良隐约见下午间与之见面的三当家站在小路中央,便提气喊道:“前面可是三当家,俺带了钱來,咱们开始交易吧。”
“嘿嘿,你小子果然守约,很好,你看那面。”那人影右手一指路边,吴孝良顺着望去,影影绰绰的只见路边大树上并排吊着四个人,似乎还在不停的挣扎,只是黑夜之中看不清长相身形,凝神细看,最右侧的高大之人正是在山上土牢里所见的大胡子莫尔德维诺夫,由于他身形高大超过一百九十厘米,又蓄着大胡子,所以很容易就可以辨认出來,
吴孝良吩咐身边士兵:“去看看是否三男一女。”两人点头便过去查看,那三当家也不阻拦,片刻间,士兵点头道:“果真是三男一女。”
正待交接赎金,却听黑暗中,响起阴测测的一阵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