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天皇说这种话,接下來便应该是顺理成章的请辞,但是大正天皇恰恰在这个时刻开口,并打断了寺内的讲话,
“朕深知你等治国不易,明治革新后帝国未尝一败,而今国家内忧外患,希望诸君同心协力,共度危局……”
说到这里,大正天皇颤抖着用手扶住了榻榻米,似乎十分痛苦,几位重臣都是心里一紧,忧虑天皇的健康,又都出于对他自尊的维护而装作不见,寺内暗叹口气:陛下病发的越來越频繁了,国家正值多难之秋,他能挺过來吗,
早在春天国会开幕时,天皇陛下就当众病发,举止异常,傻笑连连,甚至将演讲稿卷成望远镜对着各国使节们乱照一通,让重臣元老们觉得丢了日本的面子,
“哈,,你们几个老头,來陪朕玩骑马……朕刚得了匹好马,你们这辈子怕是都沒见过呢。”大正天皇突然语调尖利,不知所云,
陆军参谋次长田中义一摇头苦笑,如果大日本帝国的天皇是个精神病的消息传出去,可真叫世界人民取笑呢,
重臣们脸色也都难看之极,加藤友三郎这回是铁了心要为海军找回这个面子,因为内阁的疏忽,导致舰队惨败,无论如何他也要寺内将这个责任担起來,
而田中义一虽与寺内正毅同为长州藩阀,这一次却并沒有站在寺内首相的一边,他已经明显的预感到寺内这条船马上就会沉掉,民众的骚乱,战事的惨败,都会成为他从政以來深深的耻辱,
加藤友三郎不顾天皇病发,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据最新可靠情报,三宅少将与桥本大佐是被支那一位新崛起的小军阀所俘,据说此人年不及二十五,姓吴名孝良,而三宅少将今年是第二次败在他的手中。”
与会重臣,们立刻一阵嗡嗡之声,开始他们只是从两位指挥官生死不知的笔录中猜测,他们是否已经玉碎,如今加藤友三郎爆出他们被生俘,这的确是帝国政府以及陆军和海军莫大的耻辱,
大正天皇间歇的癫狂后似乎又恢复了理智,只是看起來虚弱无比,摇摇欲坠,他喃喃道:“吴孝良,吴孝良,此后三十年他会是帝国最强大的敌人呢。”
田中义一惊讶的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此人,他只知道中国的军阀中新升起一颗政治明星,叫吴佩孚,只不知这个吴孝良和那吴佩孚有无关联,
“看來帝国在支那的情报部门需要进行一番大力度的整顿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沒有半点消息,寺内阁下,你对支那的温和政策,现在已经证明是完全行不通的,支那人的所作所为是在对帝国进行挑衅,我建议帝国应该立即对支那国宣战。”
同为长州藩阀,竟然是田中这老贼第一个跳出來拆台,寺内将一口气憋了回去:“当务之急是先稳定国内局面,此时不宜对外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