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的中国人和黑洞洞的枪口,心里沒來由的一阵突突,下意识的悄悄后退了两步,嘴巴闭的更紧,头低的更低。
梅纳感觉自己快要气疯了,原本的克制冷静立刻被冲到了九霄云外,怒气冲冲,甚至有些声嘶的喊道:“们这是非法禁锢,这是在**裸的侵犯法兰西的主权,这是公然在向法兰西挑衅,你们要奉了谁的令,你们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完了还不解气,一边要往外硬闯一边继续怒吼着:
“我这就要出去,看你们谁敢拦我。”
于三和心中冷笑,若不是司令交代俺要对你们客气点,就冲你说这话,早就大耳刮子伺候了,可口中说话依然客气。
“洋大人误会了,外面有大量的持枪悍匪,可能是日本人也可能是俄国人,等俺的人将他们都收拾了,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俺都不拦着你。”
话说的客气,他手下的士兵下手就不会这么有分寸了,上來一把按住梅纳的双手就往他背后掰过去,只听嘎巴一声,疼的梅纳差点昏死过去,只觉双臂疼的好像要断掉了一般,耳中传來了制住他的中国士兵的呵斥。
“老实点,在动就把你胳膊都掰折。”
梅纳硬气但不傻,虽然是法国人但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身上不再挣扎,嘴上依旧沒半分软弱。
“我要抗议,我要向你们蒋委员长抗议。”
于三和终于失去耐心,不耐烦的一挥手,“让他安静点。”
有士兵立即会意,也不知道在哪弄來的破布塞到了梅纳口中,这位硬气又可怜的法国老头终于安静下來,只能摇晃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于三和出了公董局大楼,对左右副官道:“都安排好了吗。”
副官回答道:“两路人都已出发了。”
“嗯,很好,这回老毛子小鬼子***,想在上海下蛆埋钉子,这回就给他连根拔起。”
法租界几条主要的商业街开进了中国军队,惊得市民们都频频侧目,这可是几十年以來从沒见过的西洋景,自打前清以來,哪个督抚将军敢把中国的军队排进租界來,简直是活腻歪了,可今天偏偏就发生了,中日淞沪战争打的最艰苦的时候,就连日本人都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今儿这是怎么了,抽羊癫疯了吗。
看到这些中国兵规矩得很,一不乱抓人,二不乱开枪,最初有些惊慌失措的市民都逐渐镇定下來,甚至带着几分好奇的想看看中国军队究竟想在法租界干嘛。
这些好看热闹的市民们很快就发现,很多俄国人的商铺尤其是酒吧和妓院一类被抄了个底朝天,偶尔还有几声枪响传出來,很快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般的老毛子鼻青脸肿的被押了出來,在路边排成一排。
但有心人很快就发现,这些中国军队也不是所有老毛子的店铺都搜索一番,似乎是有选择的,亦或是说有的放矢,不过令他们惊讶的是很多黑头发的东方面孔也被押到了街上,只是这些人偶尔说话时,市民们才恍然,原來他娘的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