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只要咱们稍微虚张声势一下,他们的进攻势头就能被瓦解一半。”
洛阳城西五十里处,韩复榘带着西北军的前锋主力一路从潼关冲了过來,他万万沒想到能够如此顺利的再次兵临洛阳城下,两年來,他的感觉就如做梦一般,本來山东省主席的位置已经到手,突然就不明不白的被毫无根基可言的吴孝良给夺了去,这还不算,本想着既然山东不行,河南分一杯羹也可以,谁知道到头來河南也被姓吴的给抢了去,可是他又由于已经出现了背离主子冯玉祥的切实行动,在西北军内部又遭到了冯玉祥的严厉打压,即便沒处置他,他在西北军内部的日子也绝不好过。
只要打硬仗,韩复榘的部队就是前锋,光是空头的嘉奖令他就已经得了不下十个,只是大洋却不见发下來半个,韩复榘心知肚明,冯玉祥这是借刀杀人,即便不是杀人也是借吴孝良的刀削弱他自身的实力,好让他产生不了二心。
到现在,韩复榘虽然一路凯歌到了洛阳,可他的离心倾向却前所未有的高涨起來,如果不是派去密谈倒戈的使者带回了不利的消息,此刻恐怕他早就调转枪口去打老冯了,这口鸟气快忍不下去了。
“司令,那李又廷小子欺人太甚,假模假样的说什么投降可以,部队却要就地遣散,只有军官才能留下,到时候另有任用,实际上打的心思黑着那……”
韩复榘得了部下的回复后,眉头反倒松开了,断了他临阵倒戈的念头,反而使他下定了与山东军决一死战的决心,陕西地少穷困,绝对养活不了西北军这么多人,只要拿下了河南他韩复榘才有一丝活路,否则就得活活被冯玉祥给整死。
这次,日本人和老蒋都帮了大忙,如果拼死一战或许就有了一线生机呢,韩复榘翻身上马,一挥马鞭,“都听好了,此番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诸君同心,打败吴贼。”
“诸君同心,打败吴贼。”
“打败吴贼……”
士兵们跟着长官韩复榘扯脖子卖力的喊着。
大军加速,却不防隆隆炮声再度响起,这些前一秒钟还慷慨激昂的士兵们立即四散开來,山东军的炮火的恐怖让他们记忆犹新,就好像犁地的耙子一般,只要炮弹过來,就像水泼冰雹一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多少人生生死死都闯了过來,硬生生是被这如雨般的炮弹给吓疯了。
西北军也不是沒有这大炮,只不过用法与山东军截然不同,平日里的野战,大炮至多是随便放几发,弄出点动静涨涨士气,由于炮弹供应紧张,都得留到攻坚时再派用场,可这山东军的炮弹就像不花钱一般,不论何时,在总攻发动之前,动辄一两个小时不间断的炮击是避免不了的,几次交锋下來,韩复榘的部队身为与山东军冲突的前锋,对这种打发已经了然于胸,却沒有破解的办法,想要取得胜利,这第一轮的炮击无论如何也得咬牙挺过來。
所以西北军四下散开,不是溃逃,而是以散兵形式最大可能的应对山东军的炮击以减少伤亡。
韩复榘从马背上被生生震了下來,跌落在地上溅起一阵尘烟,呛得他连连咳嗽,连浑身骨头跟摔断了一般疼痛都有些顾不得,直咳的涕泪横流,和着尘土弄得满脸花。
山东军在河南的外围保安部队战斗力并不强悍,和国内其他军阀的战斗力一般无二,可主力部队就截然不同,但是这一顿炮击就沒谁能挺的过來,他韩复榘的部下能够坚持住还真的很不容易。
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弹雨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韩复榘能清晰的感受到,这次炮击的密度远远大于此前任何一次,原本坚定的求战意志在一点点的被摧毁,他不明白李又廷这是要闹哪样,如果接受自己的投降,他调转枪口就是山东军的前锋,对山东军有利无害,不明白为何要下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呢,就算是怕自己复叛,可终究是利大于弊吧。
正暗骂间,炮声突然停了,韩复榘趴在地面上的身子却分明感受到大地仍旧在震颤,而且这震颤越來越明显,却见东面漫天盖地的烟尘滚滚而來,他的瞳孔猛然搜索起來,是骑兵。
片刻功夫,密集的马蹄踏地声如雷鸣般裹着巨大的烟尘由远及近,山东军的骑兵和装甲旅不是撤走了吗,韩复榘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