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
张怀瞳至今未嫁,原本早就有人上门说媒,男方是前清东三省总督赵尔巽的公子赵天赐,赵公子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也算是人中龙凤,岂料却被她一口回绝,后來在吴孝良下野后便也出国,去了欧洲求学,这么多年法国、英国、甚至美国都曾留下这位张家四小姐的足迹。
“还是不见了,汉卿回去准备准备,定下随员,明日乘飞机赶往武汉。”
吴孝良拒绝了见面,他能感觉到,张学良许是受了这位张家小姐所托,可是眼下彼此的身份却决然不适合再续前缘,虽然吴孝良本身对这位张家小姐甚有好感,但眼下全国和解大会召开在即,已经无暇他顾,必须全力以赴将全国的军阀武装力量拧在一起,日本人的侵略于中国是厄运,但是对于许多的军阀和野心家们却是难得的机会。
中国政治力量的大洗牌或许就要拉开了帷幕,他所能做到的或许只能是将这乱哄哄的国民政府整合成一支联合力量,以避免将來可能发生的内战。
关于这一点,吴孝良想的有点远,但却不能不早做筹谋,日本人丧心病狂,妄图以区区四岛征服世界,无异于蜉蚍撼树,不自量力,即便是在短期内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是长久下去,其国力必然不堪重负,而随着不断的扩张,日本那位矮小而又奸狡天皇的野心也将愈发的膨胀,与美国因为利益发生战争也在迟早之间。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吴孝良所需要做的就是将日本人拖进中国战场这一坑大泥潭中去,直拖的他精疲力竭却欲罢不能。
张学良走了,吴孝良独自在城墙上想着心事,忽然副官來报,《大公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他。
吴孝良平时不愿见记者,山东系的报纸想要采访他都是极为困难的,更何况是南京政府喉舌的《大公报》呢。
“不见,好生打发走吧。”
但副官却站着不动。
“怎么,还有事。”吴孝良觉察出副官似乎欲言又止。
“钧座,对方直言是钧座故人。”
故人,吴孝良大为讶异,在记忆力自己可沒有在大公报当记者的故人啊,此人莫不是为了见自己一面而说谎话了吧,心烦之下便欲让副官将其打发走。
城墙高处忽然起风了,夹着西北的沙尘,吴孝良的眼睛忽然被迷住了,一时间眼泪横流,恍惚间似有所动,隐约间竟想起了一个人來,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让他上來吧,告诉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副官得令之后马靴踏着城墙下了城去,吴孝良好半天才揉出了眼睛里的异物,可仍旧是满目迷离,眼前一片模糊。
吴孝良忽觉眼前站定一人,似有一阵春风刮了过來,他再揉了柔眼睛,眼前逐渐明亮了起來,那人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
“果然是你。”
愣怔良久之后,吴孝良悠悠吐出一句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