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湖之畔,庄无道此刻正**着身躯,以意念操纵着一只符笔,以丹砂为墨,在身躯背部画着一个个符篥。
练了两年时间的书法,此刻展露无疑,所有符文,都是一笔连成,几乎无有停顿。
他修的是横练功法,拳势霸道,哪怕是以意念操纵,笔势也依然是气势十足,该收则收,该放则放。一笔之下,凝脉定灵,每一个符篥,都势如龙盘虎踞一般。
不过当完成之后,庄无道却是眉头紧皱,到底之比自己的手书,要差了一筹不止。自己身背后的符文,只能算是连贯畅通,远不到完美的地步。
眼下却也只能如此了,他又不是修的通臂拳与佛门瑜伽**,不能把手伸到自己的身后。
“云儿,这些符篥,真能助我唤来血猿战魂?”
庄无道面色古怪,其实这身上的符文,他大多认得。那些请神扶鸾碟仙之术,都经常用到。
然而吞日血猿的战魂与上界神明,跟本就不是一回事吧?
“其实就是一回事所谓战魂,与那些神明也没什么不同。这些游荡天地的战魂,若有人能够代他们聚到足够香火,转化神明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且成神之后的实力,往往冠绝诸天神明。”
云儿冷笑:“你以为这些请神扶鸾之符,是怎么回事?凡道家修者,对神明之类都是防范有加。这些符篥,真正用来请灵的,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防着被这神明的意念侵扰,或者有神力驻留。剑主你用上这些符篥,必定不会再被血猿战魂的意念影响,夺舍则更不可能。”
“原来如此”
庄无道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忖道自己有时间,是该钻研一下符理了。
许多符文,自己都是记得,也知道怎么使用,有什么样的效果,然而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既然云儿保证过,那就应该无妨。
接着庄无道又看了看远处的阳湖湖面,依然感觉自己的底气,略有不足。
一个小小练气境,要独力应战四名筑基境修者,其中一位,还是筑基境六重楼。
再怎么有自信之人,估计也会心中发虚。
“云儿你这一次,真不愿代我出战?”
不是他心怯,而是剑灵的武道,胜过他十倍。自己亲力而为,只有三成的胜算,换成云儿,却有八成。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云儿摇着头,眼神无奈:“剑主这一次定计,要借血猿战魂之力。战魂剑灵,就本质而言其实乃是同类。互相冲突,不可能同时存在于剑主的体内。否则那日在灵骨宝船上,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没能阻止剑主入狂。其实剑主大可不必担忧,我观那吞日血猿战魂的本体陨落之前,至少也是仙人境界。身为四大魔猿之一,单论战斗本能,甚至还凌驾于我之上。更能将剑主的大摔碑手威力,发挥到极致,更能施展‘吞日变,与‘血猿变,二种秘术。这一点,却要远比云儿强得多——”
庄无道叹了口气,眼神却渐渐清明。他又不是什么优柔寡断,怯懦无胆之人,方才的那些言语,只是心内深处,因那四大筑基境的压力,引发的些许不安而已。
然而无论云儿是否帮得上忙,这一战他都无退怯的余地。
而他这次,之所以选择召唤血猿战魂,而不是由剑灵控体。既是担忧自己的大摔碑掌力不足,对这些筑基修士的伤害有限,也是因心底深处,暗存战意,想要直面这四大筑基。挑战极限,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究竟如何
云儿说拥有战魂之人,往往都是天生好战,对于敌手的强弱,也有着超人一等的直觉。
希望如其所言,自己并没有被这突然涌出的战意,迷失了心智。
“其实以我看来,剑主如今,即便没有湖底的那些布置,也未必就没有胜机,何况是准备周全之后?”
云儿说到此处时,面色颇为古怪,眼神复杂道:“云儿还是首次知晓,剑主想要算计人时,也能如此阴险。”
庄无道哑然失笑,这些日子,他假装入湖内探查那三头鱼鲲,其实却是在湖底之下暗中布置,连续五六日时间,才把那些陷阱完成。
就如云儿之言,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准备,那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所以说了,那四人若随你下湖,就是自己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