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转向了庄无道,目中异芒微闪,这定是已经在交手了而且必定是一中,能与‘阿弥陀唯识普轮咒,针锋相对之术
有战魂剑意凌迫,诸人神念都俱被压制。竟是连庄无道,已经悄然完成了对贞一的反击,而不能自觉。
此时再看庄无道,身周那银白火焰已腾起三丈余高,把所有的金轮兵刃,迫开到了数十丈开外,
目光冰冷,战意杀念,已再次冲藤到了极致。整个人,就宛如变化成了一口剑,气冲斗牛,把上方数万里云空,都强行撕开。
而那恢宏剑意,此时哪怕远隔数万里外,都能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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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就在同一时间。大灵皇京城内,位于皇宫深处一座大殿,一个巨大骇人的森白眼球之前。
百丈方圆的殿内,一片空寂。只有寥寥十几位元神修士,立足于此,都在注目着那眼瞳之内,投射照出的一片影像。
将南方整整三千里方圆之地所有的变化,都投照在瞳仁之内,再以秘法提取,显化于外。
故而哪怕距离几十万里,在场诸人,对此刻南方这场大战,都能清晰了然,洞察无疑。
“——居然是阿弥陀唯识普轮咒,真正是没能想到。若事前不知,措不及防,便是你我二人,也未必能逃得性命
燕赤灵皱着眉头,眼现忌惮之色,而言语的对象,正是对面的元道子。
而殿堂之内诸人,闻言亦是神色凝然。以燕赤灵天下第五位,仅逊色贞一大僧正一个位次的排名,尚且如此言道,自承难敌。而天下第八位的元道子,居然也无异议,可见这‘阿弥陀唯识普轮咒,,是何等的难解。
“居心叵测这位准备了数百年都无人能知,便是百余年前,与顾云航之战,险险败北,都未曾施展,真个是好生隐忍。若非是这次离尘节法,将燎原寺算计入坑,又有庄无道,突然崛起。只怕我等,还是懵然不知。”
众人之末,一位元神修士冷笑着,语气亦是阴寒无比:“这贞一如此,三圣宗其余几位,想也可知。我大灵要素清寰宇,除尽道贼,只怕还需筹谋。”
‘道贼,二字道出,包括燕赤灵在内,殿内大半人,都微微凝眉。便是元道子与观月散人,也是眼露不悦之色。
不过却都未说什么,在大灵朝廷,许多勋贵官僚的眼中。中原的三圣宗,甚至整个修界,十大道宗,都可算是‘道贼,
大灵国的子民,除了正常赋税之外,还要将所有十分之一的收入,缴纳给三圣宗这样的大小宗派,以换取修士宗门的庇护,是为‘灵税,
在这大灵朝廷看来,自是分外不能容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自家的财富,被这些只问道求真,看似无一益于民之人夺取?更不用说这些道仙门,对世俗凡间大族势力的扶植与压制。
若没有实力反抗也就罢了,只能忍耐。可偏偏现在的燕氏,已然可与三圣宗,分庭抗礼。
不过燕氏中,意见也并不统一。有一些开明的,并不反对修士存在。知晓这世间,许多事都需依靠修行之士来解决,燕氏在万余年前,本身就是个修行世家。可有些激进的,却认为魔修妖类肆虐,都是三圣宗刻意放纵,养贼自重的结果。
只有将天下修士,尽数斩杀灭绝,天下禁武,这个世间,自然就可清净。
而方才出言之人,正是燕氏族中,对三圣宗最是仇视的一位。
摇了摇头,元道子于脆不去理会:“若纯以斗剑论高下胜负,那位庄真人,却已是胜出一筹。可到底还是输了
“确实如此,若非是这位修成的‘阿弥陀唯识普轮咒,,胜负仍未可知。”
观月眼中,异芒闪烁:“便连不动明王的神体加持,都奈何不得,也不知那位庄真人,用的是何秘法?该不会,也是战魂?”
又是什么层次的战魂,能够媲美甚至越不动明王的分魂神体?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下方处,另一位元神真人叹息:“此子这二十年修行,可谓是璀璨耀目,崛起之,可谓绝世罕有。可惜,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陨落已无疑念,诸位以为然否?”
“确实如此”
大袖一拂,燕赤灵同样面现遗憾之色的,长身站起。“可以去禀告陛下,这离尘,已不足为峙”
没了庄无道之后的离尘宗,即便还有六七位元神修士,也依然是任人宰割之局,更不足以成为燕氏臂膀。
也不值得他,浪费他半点心里,
只是这句话才说出,燕赤灵就已瞳孔微张。而此时那观月,亦是豁然起身,看着那眼球瞳仁中,投出的光影,
“这是——”
赫然可见,那‘紫金七宝莲华,上的莲叶,竟是在一片片的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