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以那一道道的玄异阵纹,布下了天罗地网。以雪阳宫阵法之威,将这片虚空,完全镇锁分割。
“原阳!”
那梦灵怒目圆瞪,死死地瞪向那原阳仙子,神情不满之至。正是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全数掩盖压下的时候,此女却这般作为,倒是恨不得天下皆知一般,到底是有何用心?
那原阳仙子却是气定神闲,淡然自若。
“我知上仙是恐今日之事,不好收场。若闹到人尽皆知,恐对我雪阳宫不利。然而以如今的情形,只怕便是我等想要压下今日事端,也不可得。你看寒芳师妹她——”
原阳仙子已止住了伤口恶化,不过脸上仍无血色:“师妹她这摸样,显是入魔已深,以小妹浅见,长痛不如短痛。”
梦灵先是怔了一怔,而后就一声冷哼,再无言语。她即便明知原阳仙子的目的并不单纯,到得此时也已无可奈何。
隐隐已经猜知到原阳的念头,将素寒芳推入万劫不复之境,也使她们再难坐视。然而此时更使她失望的,却还是素寒芳。
若说之前,她对素寒芳还有着几分偏向,还有着挽回这个雪阳宫近年最出色弟子的念头。那么现在的她,被原阳与素寒芳逼迫,已是彻底没了选择的余地,
那寒凌也同样是眼现痛心不解之色,美目看着素寒芳的方向,厉声质问:“为何如此?以寒芳你的性情,怎就会堕入魔道?你说要诛原阳殇雪,还雪阳宫一个清净,却为何自身,也入魔至此?”
远处的素寒芳却是默然不言,也不再试图遮掩体内溢出的魔元煞力,只是眼现苦涩之意,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那依然散着刺目金芒的佩剑。
原本正大辉煌的金光,与她的魔元煞雾混杂,使得这剑,平白多出了几分邪异之气。
原阳仙子则悠悠一叹:“寒凌师姐难道还没看明白,那是他化魔种,而且是任山河种下的他化魔种。今日一切,都是因那任山河而起。”
寒凌瞳孔一缩,终于明白了原阳之前语中之意。观素寒芳此时的状态,那魔种分明已经接近成熟。
此刻的素寒芳,心绪只需再有任何的波动,道心稍有不稳,就会彻底被那任山河的他化魔种染化。
也就是说,她们若不想使素寒芳体内的道胎,也被那任山河夺取,就必定要在此之前,先将素寒芳镇压‘处置’!
也就在寒凌沉默,与素寒芳遥空对峙,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之时。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已经飞至到不远处。
一道光影,从一艘舰上映射而下,现出一个少女身影:“掌教,二位上仙,不知有何事相召?”
言语虽是在向原阳仙子与梦灵请示着,然而其目光,却是在看着素寒芳,眼中满含惊异之色。
此间之景,法力高深者远隔数万里就能观照。之前的梦灵上仙,一直以术法封锁,所以雪阳宫内虽能感应到这边的动静,却不知这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当‘天火玄寒禁神舟’接近到千里之距,她与同在舰上的几位大乘境,就都已将此间的情景全都照彻,了然无疑,自然也察觉到素芳身周溢散出来的魔元煞力。
“寒芳师妹遭苍茫魔君暗算,已为其魔染。”
原阳仙子的神色黯淡的一拂袖,既有着身为一教之主的气度,也有着因素寒芳入魔而起的忧愁神伤,
“尔等可助两位上仙封锁四方,切勿使她逃脱!”
那梦灵上仙,也再次打破了沉寂:“寒芳!你若还有些理智,还想挽回这一切,就随我返回雪阳宫,听候宗门处置。你体内他化魔种虽是棘手,却未必没有挽回余地。”
“无此必要,现在想要挽回,实在太晚。这场魔种鼎炉,我已输了,输的好冤。其实我也曾想过,这是否报应?六十年前,山海集之外,我亲手将任山河逼入魔道。六十年后,我素寒芳,却也落到了同样的下场——”
素寒芳目中的焦距涣散,口中似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不过仅仅片刻,她又清醒了过来,恢复了正常:“当这一切了结之后,寒芳自会自我了断,以除魔种之患。不过在此之前,这两位祸乱我雪阳宫,经营人元草的罪魁祸首,寒芳无论如何都需除去不可,”
那烈日般的剑意,蓦然再直指原阳。
只有如此,她方能瞑目——
而此时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中的诸多雪阳宫弟子闻言,都是吃了一惊。一些知晓内情之人,更是骇然色变。
不过当见原阳神情平静,毫无异色,大半人都渐渐平静了下来。无论心中是否相信,这素寒芳入魔已是事实。
即便此言是真,她们也只能当成是假,一位入魔者的胡言乱语,何足采信?
梦灵上仙也果然在随后出言怒叱:“孽障,你休得胡言乱语!我雪阳宫正大光明,何时与人元草有染?我看你是被魔种染化,被那任山河迷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