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瞧在眼中,更是笃定,这血煞魔功与化血大法定然有极深的渊源,这手神通,分明就是血兽九变的一种变化,虽然不及他的天罡地煞血兽变,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兼元河以金丹期的修为施展,威力之大,已经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境地。
轰的一声,万仞的护身剑气被击个粉碎。杜子平暗叹一声,知道万仞已经不能幸免。正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万仞身上一道剑气,忽地飞出,穿过室顶消失不见,紧接着密室里响了一声震天霹雳!
万仞终于将天雷引动,杜子平虽然心喜万分,但犹自担心他法力不足,或是因为剑术变化穷尽,剑术与天雷无法融为一体,这一式神通已经不能完美施展。
只见玉柄龙飞剑,猛然又飞到空中,与那天雷合为一体,万仞飞到空中,作歌吟道:“天地知我意,霹雳渡星河。如今得大道,飞剑斩妖魔。”那霹雳一个接着一个,道道落下,那血兽与莲花的声势顿时压了下来,这时那玉柄龙飞剑的气势也一节节地在拔升。
终于,闪电、霹雳、雷火、剑光,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势,直劈在那冥心莲上。咔咔数声清脆而又细微的声音传了出来,元河面色大变,双目直勾勾地瞧着万仞,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咔咔之声越来越密,那冥心莲一歪,断成两截。漫天的莲花顿时消失不见,血兽落下,化为血河迅速退去,瞬间便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从万仞与元河斗法到现在,万仞只胜了这一次,但这一次,便将元河送入无尽的深渊。
元河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嘴角流出鲜血,眼中却流出泪来,身体咕咚一下,倒在地上。那两截冥心莲从空中缓缓落下,花瓣一枚枚地从花茎上脱落下来,飘飘洒洒,仍然象下了一场花雨一般。只是这花瓣看起来虽然与之前一般无二,但杜子平等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那便是这花瓣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果然,那冥心莲的花瓣落在元河的身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慢慢地蜷缩在一起,最后化为飞灰。
只是令三人骇异的是,那元河的身体也慢慢收缩,就象一截失去水分的木头,再过片刻,与那冥心莲一样,都化为飞灰。再过片刻,连飞灰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元河这个人一般。
杜子平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去,向万仞鞠了一躬,说道:“金笔仙石真人门下杜子平拜见师伯。”他本来认为自己已经是胎动期第一高手,但如今见了万仞的神威,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对万仞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万仞微感诧异,说道:“你是石世杰的门下?他到收了一个好弟子,只是你这身道法,几乎没有分毫石世杰的影子。”
杜子平道:“此事说来话长。”
万仞道:“那之后再说,现在却是有另一件事。”
杜子平一怔,却见万仞向琼娘一招手,说道:“云姑娘,你过来一下。”
杜子平大惊,唯恐万仞对琼娘不利,正欲开口,却见万仞对他说道:“你不要着急,天一门与血魔宗虽然势不两利,但我也不会见到血魔宗的人就一定斩杀。”杜子平闻言,又见万仞神色温和,这才松了一口气。
琼娘见万仞神色不恶,也大着胆子走上前来,施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她这一拜尚未拜下,万仞一把便扶了起来,说道:“前辈二字,我实在当不得。当年若不是令尊,我万仞哪会有今日?咱们还是平辈相交吧。”
琼娘万万没有想到,云重居然与万仞有这般交情,顿时又惊又喜。
杜子平更是吃惊,暗道:“无论是万仞还是云重在天一门与血魔宗都是身份极高之人,万没有破门而出的道理,怎么他们二人却是这般交好?”
万仞道:“血魔宗与天一门虽然不和,但令尊当日却与我一见如故,全不因我是胎动期的低阶修士而小瞧于我,与我论道七天七夜,让我在剑术方面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而令尊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于我,让我自行参悟,因此,令尊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杜子平与琼娘更是目蹬口呆。
万仞道:“若不是令尊的指点,我哪里会想到我会以胎动期的修为斩杀金丹期修士?这种越阶斗法,在玉霄大陆,似乎只有传闻中的天龙逸士做到,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人,连同为云霄三圣玉真子与三绝真人,在胎动期时也没有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