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在手里……”
其实,不用张青山吩咐,一班作为开路先锋班,在这方面早就轻车熟路了,绳子之类的相互救援的工具,自然知道如何做。甚至,他们半路上曾经就有人不小心陷到沼泽里,就是靠着绳子及时救援而获救。
等张青山跑远了,回过神来的彭鹏没好气的对大家吩咐:“好了,都别看了,该干嘛的干嘛去,都抓紧时间休息。”
张青山等人轻装上阵,也足足跑了五十分钟左右,才来到刘兵身前百米外。
远远就见到刘兵等人好像在看戏似的,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干什么。
“刘兵,你那边什么情况?”
张青山的大喊,仿佛惊醒了他们一样,纷纷看过来。
刘兵也走出人群,向张青山这边喊道:“老张,这里有些情况,你快过来看看……对了,秦芳同志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在这。”
“太好了,秦芳同志,请你赶快过来看看。”
百米的距离不远,很快,众人就相聚在一起。
根本不用吩咐,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张青山、秦芳等人赶紧进去。
张青山很是好奇的一看,心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见众人围着一个担架上,年约三十左右的同志,此人面色灰白中带着一片青色,显然是长期营养不了所致。眼神无力,嘴唇及干燥又发黑,浑身流露出一种极度疲乏之感。至于别的,因为他身上披着一张薄被子,无法看见。
难道是这个同志的原因,才让刘兵他们无法前来会合?那么,这个同志到底怎么了?
秦芳先给他把把脉,眉头微微一皱,再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皮后,最终,掀开薄被子一角……之所以留在这里的原因,让张青山一眼就明白过来了。
只见这位同志的右脚膝盖下已经没了,而膝盖处用棉花和一些野草裹住,再用灰白的绑腿布条裹紧。不过,此时,那条灰白的绑腿布条,已经变得灰黑,而且,其中还有血红色、黄色等等颜色,真是五颜六色,却从中体现出了他的右脚膝盖伤口情况极为不乐观。
秦芳低下头,闻了闻他的伤口,居然闻到一股恶臭,显然,他的伤口已经灌脓。
秦芳将薄被子给他改好后,看了眼张青山,低着头,向外走去。
张青山和刘兵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意思:这个同志的病情极为严重。
张青山跟着秦芳向外走去,刘兵则给另一位同志打了个眼色,两人跟着张青山向外走。
四人来到二十多米外的空地上。
“这位同志,我们排长的情况怎么样?”
“老张,小芳,这位是钟鸿钧班长。刚才小芳检查的那位伤员,就是他们的排长。”刘兵赶紧介绍:“老钟,这位是突击连的连长张青山同志,也是我们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的领导。这位是我们的医护员秦芳同志,你可以叫她小芳。”
钟鸿钧显然十分关心自家排长的情况,跟几人握手后,就急不可耐的追问:“小芳同志,麻烦你实话实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都做好了心里准备……我们排长的情况怎么样?”
“既然你们有了心里准备,那我就直说了。”秦芳作为护士,在这方面是极为认真的,她肃穆的看着钟鸿钧,问道:“我想先知道一下,你们排长这伤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位排长以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参加革命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罗革命,意思就是革命到底。
他是在阻击战的战斗中右小腿被对方的轻机枪子弹打断了骨头,当时全靠下面的战士们拼死抢救,才把他从敌人的手里硬生生地多回来。
后来,组织上给他动手术,切除了他的右小腿,还专门安排了护士给与特殊照顾。
但是,当部队断粮后,以他的伤势来说,这样的战斗英雄本来是可以继续留在总部医院的,但他为了不给组织上增加负担,硬是要求到下面去。说自己就是爬,最少也能找到几根野菜,可以为同志们减轻一些负担。于是,他被分配到自己原来的连里,依旧受到了特殊照顾。
可他自己不愿意,每次宿营的时候,他都非要自己去找野菜。
一开始还没事,但是,有一次下起了毛毛细雨,他还是杵着拐杖和同志们一起去找野菜。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水坑里,这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