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不着急吗?”阮燕峰问。
司琼枝素来很刻薄,当即翻了个白眼:“叔叔,您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吗?您老都三十好几了!”
阮燕峰拿筷子敲她的头:“我的情况你不了解吗?”
司琼枝捂住了脑袋。
后来,这个话题就放过去了。
他们吃得是西餐,饭后甜点时,司琼枝要了草莓冰淇淋。
这家餐厅,用的是新鲜草莓汁,而不是草莓粉,司琼枝觉得虽然新鲜,味道却太淡了,有点不对味。
她咬住勺子,半晌才吃一口。
“你有什么心事吗?”阮燕峰慢慢喝咖啡,“方才你进来,我就想问了。”
司琼枝的牙齿松开了小软勺。
“有点。”
“跟我说说。”阮燕峰放下了咖啡杯,做出慎重的洗耳恭听。
司琼枝却不知从何启齿。
“跟男人有关吗?”阮燕峰问。
司琼枝想了想:“是的......”
“谁?”
“裴诚,你也认识的。”司琼枝艰难道。
阮燕峰点头:“嗯,认识的,不过不算特别熟,他比我小两岁,小时候也不是一起玩大的。”
司琼枝用勺子搅了下冰淇淋。
冰淇淋已经融化了一点,是粉融融的颜色,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她却吃不下了。
她沉吟了片刻,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阮燕峰。
她说得畅快淋漓。
她很久没这样聊过,倾诉过自己的郁结。
可能是对家里人,多少有点怯意,只有面对自己的朋友,才能畅所欲言。
阮燕峰认真听完了,问她:“你在南京实习的时候,跟他是同一家医院吗?”
“嗯。”
“时常能见到他,你一点也没留意到他?”阮燕峰又问。
司琼枝摇摇头。
阮燕峰就道:“琼枝,女孩子的心很柔软,有时候会被感动。就好像一间屋子,被人推开了门。
进来的人,能不能住下,就要靠后续的发展。并不是推开门的人,一定就是主人,你明白吗?”
司琼枝想了想:“你觉得我现在这些情绪,仅仅是因为感动吗?”
“至少暂时是的。”阮燕峰道,“如果感情是台阶,他已经爬到了顶端,而你刚刚踏上第一步。
你和他不对等,你站在原地犹豫,害怕自己爬不到他相同的高度,又担心让他空等,其实都是无用功。”
“那我怎么办?”司琼枝紧张问。
“往上走,往他身边走。”阮燕峰道,“哪怕你走到了他身边,觉得风景不是你想要的,也可以重新下来。
谈朋友就是这样,觉得适合就相处,相处下来不适合就分手。这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可以反悔的。”
司琼枝似乎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他约我去读书会,那我去看看?”司琼枝问。
她最近烦恼的,就是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
她答应了,应该是必须去的,这是她的原则;可她又很担心,怕自己辜负裴诚的期望。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只有往前走,才不算彻底负了裴诚,至少她在努力回报他的深情。
至于结果,不往前走是不知道的。
“去吧。”阮燕峰笑道,“我相信一个能为你做伪证的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司琼枝笑了起来。
“七叔,认识你可真好。”司琼枝道,“你的某人真幸运。”
阮燕峰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听到她提起某人,眼里顿时充满了柔情。他想,我才是最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