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身上砸,眸子都气红了。
夏盛卿见她发怒,也不敢躲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忙不失地的哄她,“此事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若是再有下一次,为夫一定先禀告夫人再行动。”
“你还敢有下次?”夏子矜见他举起三指发誓,当即气笑了,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不敢不敢!”夏盛卿见她虽还是怒容,但明显气消了许多,连忙保证,神情认真许多,“子矜,我心里只装的下你一人,再装不下旁人,若不是为了解药,我绝不会与她接触。早知道会惹你这么生气,我该一剑劈了她,回头再找大夫来替你医治。”
瞧他说的凶狠,夏子矜满腹的怒气这才消散,扬着下巴看着他,“当真?”
夏盛卿重重点同意,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我何时骗过你,能娶公主为娶,是盛卿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夏子矜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刚欲说话,一股困顿感就涌了上来,她索性在夏盛卿怀中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夏盛卿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回应,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就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不禁哑然失笑,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躺下,替她掖好被角,才抬脚出去。
暗房内,忆涟缓缓睁开眼睛,手掌动了动,就发现自己被锁着,不由惊恐的瞪大眼睛,刚准备大喊大叫,就见月静安在嬷嬷的搀扶下顺着台阶而下,不过片刻,就到了她跟前。
忆涟面露喜色,禁不住喊了一声,“姨母,是您救了我吗?”
此处明显不是刚刚的大殿,虽然昏暗,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地方是月静安秘密建起来的。月静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忆涟只当她默认,忙道:“姨母,臻儿腿好痛,您给臻儿解开吧。”
“解开?”月静安嗤笑一声,“你现在可是明珠公主的犯人,若是将你解开,你跑了,本宫去哪里找个一模一样赔给夏子矜?”
忆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转而望向站在月静安旁边伺候的嬷嬷,急切道:“嬷嬷,姨母这是怎么了?”
“姝臻,本宫原本是想着让你嫁给雍儿,可惜你这般蠢笨,不仅没除掉夏子矜那个贱人,还差点暴露身份,陷本宫于被动之中,实在是配不上雍儿。本宫向来不救没用的棋子,也只能委屈你先走一程了。”月静安冷笑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嬷嬷,送她一程吧。”
“不,不,不,姨母,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是夏子矜太狡猾,要不然我不会失败的,姨母,你向来最疼爱我,刚刚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被信任的人背叛,再加上即将死亡的恐惧一起弥漫在她心头,忆涟禁不住眼泪鼻涕横出。
眼见着嬷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冲自己走来,忆涟不由摇头,身子试图往后退,铐着她的铁索发出阵阵声响来。嬷嬷面无表情的靠近她,捏开她的嘴,就将药瓶里的药粉对着她嘴巴里倒下去。见药粉灌进忆涟的嗓子,嬷嬷才松开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忆涟不住的咳嗽,试图将喉咙里的药粉给咳出来,痛心的看着月静安和嬷嬷,不甘心的问出声。之前在殿外遭受那等酷刑,她都不曾开口喊月静安的名字,就是想着她会救自己,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一瓶毒药。忆涟想到此,禁不住大笑出声,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嬷嬷听着她讥讽的笑,莫名有些心慌,刚准备上前叫她闭嘴,笑声就戛然而止,她手掌颤了颤,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忆涟,扶着月静安离开。
“娘娘,您要将解药交给殿下吗?”等月静安从暗房里出来,喝了一盅茶之后,嬷嬷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月静安险些捏碎手里的杯子,“自然是要给。”这个儿子现在都敢开口叫明圣帝严审忆涟,分明就是在逼自己,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她只能交出解药,若不然,还不知道夏盛卿会做出什么。当真是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月静安脑子里划过夏子矜那张脸,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从袖子里翻出个玉瓶来,递到嬷嬷手里。嬷嬷立刻会意,带人将忆涟的尸首搬出来,放在屋子里,月静安咬牙抓了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随后将匕首扔在忆涟的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