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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可不认为,一个区区的保义郎差遣便能将杨凌此子紧紧的绑在自家的战车之上。
下首张宣赞本名张浩之,也是在宣帅府中的老人,处事素来沉稳,一丝不苟,却是合适的人选,赵良嗣一向为宣帅器重,平日里都是用鼻孔看同僚,有此立功机会,如何不能当下便是站了出来,“承蒙宣帅抬爱,下官定然不负所托。”
……
雄州城外,此处连绵大营驻扎所在都是西军,除了刘延庆的环庆军以外,其余三路俱在于此,一座座大寨拔地而起,内中陈设也是极为的舒服,此时此刻的老种相公种师道坐在大营之中,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天气已经有些转凉,老种相公年事比童贯还要略微的高一点,背井离乡,劳师远征,考验的不仅仅只是厮杀汉,还有他们这一等军中宿老。
老种身上也有一些老寒腿,每逢空气潮湿,总是忍不住钻心的痛,有的时候甚至都有奖腿砍下来的冲动,种师道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炉子,一道豪迈的声音从外间穿了过来,“大哥,今日怎生唤我过来,可有甚事生了不成?”
来人正是老种相公之弟,小种相公种师中,同样是军中宿将,年岁要比老种小些,但也是甲子已过,古稀将至,种师中统领秦凤路,两兄弟从成年之后便是并肩上阵,与西贼厮杀,感情自然是好到了极致,小种在西军当中的地位也仅次于老种。
就是这样两兄弟,性格却是截然不同,老种相公脾气温和,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显露出无与伦比的气质,很man的那种,而小种则是脾气火爆,有甚说甚,尤其是在自家老哥哥面前,那就纯粹是一颗赤子之心而已。
老种将手中一份奏报扔到了桌上,“且看看吧,燕地格局已有变化,俺们西军的出路却在哪里?”
种师中将奏报展开,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是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刘延庆那厮死了上万的精锐都未能踏入两州之地,区区千人,就这样轻易的抢下了易州?会不会有假?”
“不会,谎报如此战功是多大的罪过,杨凌又岂会不知其中轻重?就不怕掉脑袋?”种师道和衣而起,桌前只是一副茶具,还有火炉之上刚刚煮沸的热水,便是为小种亲手沏茶。
“杨凌,这名字怎地听起来这般的耳熟?”小种合上奏报,有些惊疑不定的问了一声。
老种看了小种一眼,只是笑骂道,“瞧你这记性,某年岁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棺材都记得,此子便是前番杀虏之人,女真人无故屠灭延谷村,此人率了两百甲士便是将女真人杀了个干净,最后全身而退,还有辽使和谈之时将童贯压得喘不过气来,险些就应了永不北伐之事,更是派了一支精兵轻骑南下施压,那一次,你我都是没有料到,辽人会暗里来这么一手。”
“可是,也正是此子,将辽人精锐尽数挫败,辽使气势汹汹,最后却灰头土脸的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