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更要命的是,杨凌虽然起点极低,可是现在走到了神策军将主的位置上,兵部左司郎中的文官差遣是不知道多少人都眼热,单单是现在,起点就不知道比其他人高出了多少。
况且他还年轻啊,假以时日,只要不在纷乱的党争之中倒下,前途自然是不可估量。
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个时候,杨凌却并没有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转运粮草,不过就是想将自身的锋芒收敛起来,一个年轻有为,打得硬仗,又懂得进退,这就很可怕了。
老种相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时候却只是劝道,“监运粮草却是委屈了,如果可以的话,某定然为你谋一个好差遣,总不会无甚功绩,更不会招人忌惮。”
杨凌听到这句话,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咳咳,我自然是知道老种相公的苦心,小子在此感激莫名,可是前番大战之下,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老种相公就饶了我吧,权当为咱神策军放个假期吧。”
种师道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先前对杨凌的感官一扫而光,这厮明明是有本事的,这个时候却是打起来退堂鼓。
懒惰的性子就这样全部的爆发出来了,帐中寂静了良久,片刻之后,在外值守的径源军甲士便是见到杨凌狼狈的逃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老种相公咆哮的声音:“不争气的竖子……”
杨凌满头黑线,果然,在爱国分子的面前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消极心理,不然他们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雄州城郊外,旌旗招展,甲士林立,更有高台筑节,牛皮大帐,一眼望去,就是看不到的波澜景象,今日北伐大军诸路将帅便是在此议事,定下方略,虽说如此,可是明里暗里之人都是知晓,不过就是一场提前的分赃大会,谁打头阵,谁打次阵都是要一一安排妥当。
而此时此刻城外兵马已经是到达了一个顶峰的场面,北伐十数万大军,除了此时在涿易二州数战士,这个时候都已经悉数在此,今日不仅仅是要将大致方略定下,更是到了誓师的时候了。
为了腾空场地,周遭树林早已经是被砍伐一空,不然是绝对不可能装得下这么多人的。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营中甲士便是悉数而出,各自列队,在节台之前,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各路将帅都会从此间执牙旗而过,整得跟婚礼似的。
而且在场的甲士,每个人所站都是极为规矩,虽然没有后世方阵那般齐整,可都是渭经分明,从他们甲胄之上不同的细节之处便可以分出来,例如白梃军所在阵列,毡帽之上带有白羽,胜捷军所在阵列,毡帽之上带有红缨……
站立的方位也很有特点,悉数面北背南,取翘首北望燕京之意,而童贯和老种相公此时此刻已经是站在了节台之下,身后立着牙旗,一面上书大大的一个种字,下落“保静军节度,径源军经略使”,而童贯背后的牙旗则是写着一个童字,落“河北河东宣抚使”。